潘宗洛絲毫也沒有提防,他會被拿交刑部治罪。
所以,潘宗洛的家卷和財寶,還都在巡撫衙門的後院裏。
朝廷下旨,抓了潘宗洛,主要是他指揮作戰不力,導致匪患日益猖獗。
旨意里,並無抄家的意思。
玉柱也不想為難官卷,命人封閉了巡撫前衙和後院的幾座門戶之後,便坐進了公事房內。
巡撫衙門,原本應該是前衙後宅。
只是,潘宗洛的家卷,一時無法搬家,又不可能太過分的趕人家走人。
不須玉柱吩咐下來,周荃便以巡撫師爺的名義,拿着玉柱的名帖,去見了布政使完顏律。
完顏律聽說,玉巡撫的一大家子人,今晚居然沒地方可住,哪還了得?
這完顏律,已經在長沙待了四年之久,長沙的富豪情況,他基本都門兒清。
於是,在完顏律的主動協調之下,本地最大茶商的別院翠苑,便成了玉柱的臨時性住所。
等周荃把事情辦妥了之後,回到巡撫衙門,玉柱才知道,他出去辦這事了。
查遺補漏,未雨綢繆,本就是周荃的本職工作。
無可非議!
周荃,身為玉柱身邊的謀主,他連區區小事都不敢做主,那還叫什麼心腹?
於是,曹春、晴雯及紅梅,便由周荃帶兵護送着,暫時先去了翠苑。
湖南的當務之急,是剿匪。
不過,湘西的土匪,竟是越剿越多。到了如今,竟然有了蔓延之勢。
除了兩把菜刀的故事之外,還有《湘西剿匪記》等電視劇的薰陶,玉柱對湘西的匪患,一點也不陌生。
所謂的湘西地區,泛指沅州府(懷化)、辰州府(沅陵)、寶慶府(邵陽)的西部諸縣、澧州南部的永定(張家界)、靖州(含會同、靖縣和通道三縣)、以及西南部的五個直隸廳。
整個偏沅省,到目前僅轄七府二州之地,居然有四府鬧匪患,可想而知,情況有多糟糕?
不過,匪患的區域雖大,人口卻不多,充其量也就百萬人而已。
據康熙所言,偏沅西部的鳳凰廳、桑植縣等地,時順時叛,從前明開始,持續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歷史。
糾其原因,實際上,主要是各地土司不服朝廷導致的結果。
土司們,名義上歸順了朝廷,實際上,不僅是當地的土皇帝,而且還在私下裏支持山裏的土匪做亂。
玉柱記得很清楚,康熙當時長嘆道:「此乃養寇自重之法也。」
匪患鬧大了,朝廷要鎮壓,就要調動土司的兵馬,就要給錢給糧給地盤。
待土司缺錢花了,匪患再次興起,如此周而復始。
康熙也知道湘西匪患的厲害之處,他給玉柱提的要求,僅僅是五年小治,十年大治。
必須承認,康熙是個精明的軍事家兼政治家,眼光頗有獨到之處。
把老皇帝的話,翻譯過來,其實就是三分軍事,七分政治的古早版本!
十年大治?
嘿嘿,這並不符合玉柱的根本利益。
真要是十年未平匪患,玉柱還怎麼摻合九龍奪嫡?
不過,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連康熙都下了定論,靠湖南的綠營兵,根本不可能撲滅湘西匪患。
飯,總要一口一口的去吃,玉柱帶着新軍和炮甲來,並不需要依靠湖南的綠營兵。
照官場上的陋習,新巡撫上任後的七天內,屬於處理個人私事的時間,既不見客,也不辦公。
只是,玉柱不急,額倫特卻急得嗓子直冒煙。
鎮筸兵,可不是一般的兵馬,而是精兵中的精兵,強軍中的強軍。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鎮筸兵打仗的時候,個個悍不畏死,即使是在前明的時期,都是全國有數的虎狼之兵。
只可惜,鎮筸鎮總兵,長期喝兵血,盤剝得太厲害了,激起了兵變。
如今,做亂的鎮筸兵,不僅扣押了鎮筸鎮總兵,還狂妄的叫囂說,讓朝廷抬着銀子去贖人。
周荃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