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不知何時,一道聲音驟然響起,周遇吉的重重思緒,亦是被打斷,
放眼望去,只見筆直蔓延之官道上,龍旗招展,甲冑森寒,浩浩蕩蕩的天子之駕,儼然緩緩而來。
「臣等恭迎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群臣拜倒高呼,這邊關要塞,在這呼喝聲中,儼然驟然寂靜。
許久,才見一道平淡之聲響起。
「都免禮吧。」
「謝陛下。」
文武群臣再高呼一拜,才緩緩起身。
映入群臣眼帘的,天子自然是首當其衝。
天下之官,從大恆秩序步入正軌之後,科舉,民科,乃至將士轉業,皆是從京城分配至天下各地為官。
無論是科舉,亦或者民科學院,皆在於京城,每一次,天子皆會親臨。
對當前的大恆之官,天子,基本上都算不上陌生。
眼下之天子,儼然依舊年富力強,多年主宰天下,人頭滾滾之下,帶來的,便是望而生畏的威嚴。
而最引人注目的,顯然就是天子身後佇立了諸華衣少年。
天子巡視天下,那在遼省掀起的大案,遼省巡撫總督的罷免,雖引起天下震盪,但那,卻也只是一時之風波。
最長久引人注目的,自然莫過於這一群華衣少年。
大恆立國十年,後位便已空懸十年。
後位空懸,當年之秦公,又無正妻,如此之下,長子有,但真真意義的嫡長子,卻尚未明朗。
當今之天子,子嗣繁茂,數十皇子,並存,以往諸臣對皇子之了解,皆只是來自道聽途說的隻言片語。
而當下,諸年歲稍長之皇子,皆伴駕而行。
諸皇子,亦是在這一次巡視過程中,徹底顯現於世人面前。
儲君之存在,本就是極其敏感之事,更別說,儲君一直空懸未定。
皇子的品行,性格,學識
事關皇子一切的一切,顯然都是自天子巡視開始,絕大多數人關注的重心所在。
當親眼所見,自然少不得多上幾分關注。
就連周遇吉,亦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天子身後的諸皇子。
十來歲的年紀,已有幾分成人模樣,一眼望去,亦是各有千秋。
回想近來關於諸皇子之傳聞評價,似也是多有讚嘆,龍生龍鳳生鳳,亦是莫過於此。
「臣見過陛下,見過諸殿下。」
周遇吉快步上前,朝天子一拜,又朝諸皇子一拜。
看着眼前畢恭畢敬之周遇吉,天子也不禁有些感慨:「愛卿與朕,也是多年未見了吧?」
「回陛下,自昭武二年,收復遼東後,臣就一直在外任職。」
周遇吉有些忐忑,試探性回道。
天子點了點頭,完全沒有在乎周遇吉之忐忑。
大恆四大國公,皆為從龍之臣。
眼前這周遇吉雖功難配位,且才能有限,但天子對其重用,看重的,就是這一點。
功勞有限的情況下,周遇吉這位定國公一脈的將帥,自然也是勢力有限,在大恆四大國公之中,甚至都算得上勢單力薄。
靖國公坐鎮薊鎮多年,後督管總參,又率軍平定南明,麾下親信將帥遍佈大恆天下,其一脈之勢,可謂是大恆武勛之首。
越國公坐鎮江南多年,幾乎盡掌軍政大權,當下又坐鎮雲貴,軍政盡掌,勢也不可謂不大。
遼國公坐鎮山海關多年,當下又坐鎮北疆,登萊水師,京軍,亦是多有其親信舊部。
唯獨眼前這定國公,坐鎮陝西多年,功勞寥寥的情況下,所謂親信舊部,自然難有權位。
如此,必然是勢單力薄。
勢單力薄,向佔據高位,那就只能依靠他這個天子。
也不用擔心,長期把持一地軍事,生出不該有的野心,尾大不掉。
至於能力有限這個問題
大恆經營西北,從沒有任何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