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城牆,王存業冷冷下望,只見大雨中,河水拍打着新建起來的河堤,啪啪作響。
剛才一記是「雲霄神雷」卻是消耗五分之一的法力。
不過一千水軍到了現在,已有二百死在自己手中,面對着敵將的衝鋒,這使王存業激起了骨子中的桀驁和血性。
「想拼死一搏?就看誰先死!」王存業冷冷一笑,持着法訣,剎那間,原本落在城門的陣法在王存業周圍閃現,只見黃沙滾滾漫天而起,眼前一片模糊。
「不好,這是什麼陣法!」白甲大將手持方天畫戟,正疾奔而去,卻見得眼前一陣模糊,頓時天地轉換,日月隱遁,黃沙卷盪。
他原本想匯聚眾殺得王存業,不想這個道人把城門的陣法移了過來。
這大陣一運轉,裏面立起了變化,只見黃沙漫天,一隻水兵陷了進入,不過片刻,就慘叫着沉了下去,被這黃沙一卷,就化作枯骨。
白甲大將心中一寒,眼中露出憤怒還有不甘。
大陣外,龜相和別的幾個大將,見得地上一陣清光照耀,七杆大旗迎風就長,片刻間變成七杆三丈玄黑旗子,原本衝上去的二百水兵突不見,被籠罩着裏面。
見這情況,龜相冷笑一聲:「這道人把法陣敞開了,我們殺進城中去,把這縣裏的人都殺盡,看這道人怎麼下場!」
聽了這話,收攏出一百水兵的大花魚將心中一寒,這大花魚將,看上去相當人類二十五歲,英姿勃發,多有智計。
這大花魚將智謀武力都不錯,雖稱心腹,卻始終沒有被河神賜下神職,就是因為多有智計這點——多有智計就多有異心。不能愚忠。
這時它卻知道,現在還可以說激於義憤,未必有大罪,但真的一旦攻入縣城。並且殺戮人類,就算有再多理由,都要全數殲滅,真靈都要磨去,形神都滅。
這龜相一輩子把希望寄托在河神上,河神一死已紅了眼,想拉着大家同歸於盡。自己卻怎麼肯!
當下這大花魚將就沉聲說着:「可惡,這道人不知哪裏來陣法,要是我們不去解救,恐入陣的夜笥大將,連同二百親兵都要被殺盡,應是先去解救,再去攻打縣城,大家認為如何?」
「而且殺河神的就是這個道士。我們怎麼能放過?」大花魚將最後說着:「不能本末倒置啊!」
這話卻使龜相怒極,指着大花魚將喝着:「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叛賊!」
大花魚將微微冷笑,眸子閃過一絲殺機。這龜相就是河神的第一謀士和內臣,也就是它進言,才使自己受到猜忌。
河神在時奈何不了它,只有伏首應諾,現在河神一死,就憑這龜相一點本事,殺之反掌之間耳!
只是這時不是殺它的時候,它冷笑着不再看着,顧着左右問着:「各位覺得怎麼樣?」
「你說的對,必須先殺了這道士。而且我水族兵將性命重要,先救人殺敵,再破城不遲!」這時就有着一將踏步出聲,話一落,後面立刻有着數百水兵呼喝相應,這大將渾身青甲。頭上還有兩隻觸鬚,不知是什麼變化而成。
剩下幾位大將也覺得對極,達成了共識,當下五個大將各立方位,統得四百水軍列陣。
只見妖氣衝出,匯聚成雲,卻要以力破巧,將這大陣壓碎!
「轟轟轟!」說來也是巧,要是在以前,這根本不懼,但這陣才殺得了河神,原本法力都消耗大半,這時頓感沉重壓力。
王存業見此微微微冷笑,用法力驅使陣法,只聽風聲大作。
白甲大將聽風聲來得奇怪,卻是準備抵禦,過了一會,突聽「轟」的一聲,眼前一黑,這將連忙將方天畫戟施展開來,護住身體。
轉眼之間,沙土帶着沉重力量擠壓上來,並且越來越重,白甲大將頓時大驚,知道這還是黃土變化,厚重土力,一個支持不住,被它壓倒,立時身死。
黃沙漫天飛舞,不時有着水軍突被黃沙一纏,化作堆堆白骨。
白甲大將把方天畫戟舞成一團,罡風如龍,三丈內無有黃沙可入,但自保一時尚可,想救人卻根本辦不到。
眼見着二百親兵死傷過半,都是化作枯骨,心中又是憤怒又是驚懼,
第一百三十四章 繞道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