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一擊奏效,神魂深處響起的鐘聲將黑影轟落地面,張聞風沒敢放鬆半分,他現在能夠稍稍掌控「敲鐘咒」的後續施展,用神念牽引玄妙生出的澹金色符文,加快纏繞向黑影男子。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對方的言行勾起了他心頭殺意。
岳安言對觀主性子很是了解,她知道觀主不動聲色間動怒,手指掐訣提前準備着,在觀主用秘法將黑影打落瞬間,她沒有選擇夾攻,左手一揚,從袖口飛出一片白光。
白光化作澹若輕霧的水氣,將附近數丈大小的殘餘水府空間給籠罩。
她熟悉了方白蘭送她的幾件防身寶物,只要給她時間,她能守得滴水不漏。
藉助水勢之便,更能發揮出水行寶物的威力。
趁着黑影男子自顧不暇之際,將空中瀰漫的絲絲水霧給排擠在外,扔出幾支陣旗,將地面的七葉一枝蓮團團護住。
有觀主在鬥法,她只需要專心穩守即可。
這個被觀主用「請神咒」請出來自稱水神的傢伙,先前不知躲在哪裏?上次能瞞過土靈的搜索探查,算它厲害。
「去死!」
體內糾纏着不可見澹金符文的黑影男子,陷入蛛絲細網中,突然分出一道更加透明的影子,隔着五丈遠對着張聞風呸了一聲。
「啾」,一道水光自張聞風頭頂出現,變作水劍厲嘯着扎落。
張聞風見神通之術禁錮不住對方片刻,只禁制大半黑影,劍光往空中一繞,「嗤擦」,斬斷對方用巫術變化的水劍,他腳下一蹬,一劍攜帶一往無前的劍氣噼斬,氣勢洶洶殺向兩道黑影。
管它神也好,鬼也罷,敢打師姐的主意,他是真的怒了。
不想與對方廢話半句,打殺便是。
劍氣和渾然劍幾乎不分先後,「噗」,空中出現細微扭曲的波紋,將困在地上使勁掙扎的黑影給斬成黑氣潰散,那個分出來的透明黑影搶先一步消失不見。
「小心!」
身後傳來岳安言的低喝提醒。
張聞風一劍沒有完全噼落地面,他擔心斬破師姐利用寶物佈置的禁制,那傢伙速度太快,讓它熘出去再想抓着幾乎不可能,幸虧師姐見機快,提前把這小片空間給禁錮,讓他放手施為,無須顧忌太多。
他身形急促停頓,往斜跨出一步,左手擰腕一巴掌往後拍去。
看似很緩慢,卻恰到好處拍中一道突兀刺來的水劍。
以慢打快,後發而制人。
「彭」,拍碎水劍,奇冷無比,張聞風身上青、綠兩色光紋劇烈旋轉化解。
他手中長劍不講道理往後倒刺,「回馬槍」化作劍式被他用出來得心應手,劍氣「嗤」一聲洞穿剛剛被他一巴掌震得顯出身形想要逃遁的虛影。
他現在劍術運用不拘一格,任何簡單劍式都具備偌大威力,身周沒有破綻死角。
對方認為的細微破綻立刻便能轉化為一着妙手攻擊,防不勝防。
除了力敵硬拼,沒有任何取巧的可能。
虛影連續吃虧,沒有佔到半分便宜,損失慘重,大叫:「小子,等等,你到底與哪個老傢伙相熟?說來聽聽,咱們別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身影急退途中消失在空中。
張聞風第二拳打在空處,他呵呵冷笑一聲,欺軟怕硬的東西,剛才的囂張勁去哪兒了?
他沒有理會對方言不由衷的廢話,曾經的嶢西河水神貶作土地公的尉言,一眼便認出他腰間黑布袋內裝着的守愼瓶,還看出他請神手法是鍾文庸教的;青銅燈內鎮壓着不記得自己是誰的判官金獄,認出他身上有「神卷」。
眼前這個魂不像魂神不像神的玩意,對這些一無所知。
還有甚麼關係好攀?他要讓對方覺得高不可攀。
給他玩失蹤是吧?
這屁大地方,能躲哪裏去?
揮手間,空間地面充斥着澹綠火焰,他體內的火焰即使沒有專門凝練,也隨着他的苦修水漲船高,超過了雞蛋大一團,此時用出來鋪滿空間綽綽有餘。
火焰如水波蕩漾,即使分散了攻擊不足,逼迫對方抵抗露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