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笑了,陸北辰也似乎鬆了口氣,將她重新圈在懷裏,下巴抵在她頭頂上,輕嘆,「初初,不要對我隱瞞太多情緒。 」
有些事,他不是不想說,只是說出來恐怕對她又是一次傷害,所以就變成了不能說,即使看着她黯然傷神,即使知道她悲傷低落,他能做的,就是將她摟在懷裏,用他全部的力氣來為她抵擋有可能存在的更大傷害。
顧初抬手,手指輕輕撥弄着他胸前的扣子,小聲地說,「我只是覺得我自己不夠優秀。」
陸北辰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將她微微拉開些,低頭看她,英挺的眉輕輕一蹙,「什麼」
見他蹙了眉,她就忙伸手撫平,「你一皺眉就顯得特別嚴肅。」
陸北辰有點哭笑不得,眉心松展。
顧初將身子斜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面對着他,「魚姜、語境和潘安,他們都是一頂一的專家,你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得我挺多餘的。」
「所以偷溜」他不是沒看見她黯然離開,不打一聲招呼就跑了出去。他心裏是多少有點氣,覺得他是太縱容她了,所以才使得她愈發地孩子氣和耍性子。
一堆碎骨外加被切割得亂七八糟的屍肉,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拼湊,這意味着工作量極大,屍體拼湊不出來就無法鑑定死者身份,無法為警方提供進一步的調查方案。他料到她會多少牴觸將她家改成實驗室的事實,但沒想到她就這麼走了。
原本他不打算追出來,借着工作繁忙為藉口,強迫自己留在實驗台去指導語境的人骨拼湊工作,直到語境提醒他拿錯了骨頭,他才不得不承認自己壓根就靜不下心來,他的心思不在這堆骨頭上,早就隨着她出門了。
他擔心她的安危,雖說在這裏遇上危險的可能性極小,但他還是忍不住追了出來。沒走多遠,就看見她蹲坐在木椅上,環抱着雙腿耷拉着腦袋,像個受氣包。
一肚子的不悅就消散了。
他開始譴責自己,她只是個孩子,真的就是個孩子。
顧初哪會承認自己臨陣脫逃,抿着唇搖搖頭,陸北辰微微挑眉,眼角含笑,似信非信。她馬上為自己辨明,「我就是出來溜達溜達。」
陸北辰忍不住笑了,伸手輕捏了她的臉蛋,她呼痛,伸手打他。他就順勢握住了她的手,反手十指相扣,低語,「他們只是多了一些行業經驗而已,輪智商和情商,你都高於他們。」
「真的呀。」顧初還是很喜歡聽誇張的話,眼睛就亮了,又覺得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馬上憋住了唇角的笑意,斂下眼睛,「我哪有你說得這麼好啊。」
小姑娘的心思暴露無遺,喜歡聽稱讚,還喜歡聽得更多,但又不想讓對方看出自己的心思來。陸北辰的眼睛哪是平常人的構造,她這點小心思一丁點都沒逃過他的雙眼,低笑,「一本醫學書別人背熟理解要一個月,你只需要一個星期,a大誰不知道你顧初的腦容量異於常人十七歲就考入a大,從內科跳到外科成績全優,你的智商有幾個能與媲美」
「哎呀,都是老黃曆了,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呀。」顧初雖這麼「自謙」,但還是豎起耳朵繼續聽他的誇獎。
於是,陸北辰又繼續滿足她的「虛榮心」,「還有一件事足以證明你不但高智商還有高情商。」
顧初一臉期待地看着他,小脊梁骨都挺得直直的。
「你是聰明,我是智者,這點你承認吧。」陸北辰一條胳膊慵懶地搭在椅背上,笑問她。
「哪有這麼踩着別人夸自己的還誇得這麼明顯。」顧初不高興了,將頭扭到了一邊。
陸北辰笑着扳過了她的臉,「我比你年長很多,吃得鹽比你走的路還多,在你面前做智者足夠了。」
「好吧好吧。」她嘴上這麼敷衍地應着,實際上是承認他的說辭。
陸北辰唇角的笑擴大,「可以將我這位智者鈎到手,足以見得你的智商和情商都高於常人,更高於實驗室的那幾頭怪物。」
聽着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顧初微微點頭同意,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撲到他身上就是一頓亂咬,「不算不算,你還是在變相地誇你自己」
陸北辰順勢將她抱住,眼角眉梢儘是笑謔。她看着看着,又想起魚姜故意擠兌她的神情,心生惡作劇,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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