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綰下樓後,習慣性地朝左手邊的長椅看去,蘇岳不在那兒。
不知為何,她鬆了一口氣之餘,心裏卻有些落空了,許綰捏緊了背包帶,其實早就知道這樣的日子終究會結束的。沒人會沒皮沒臉的一直貼着一塊冰塊,更何況許綰也從未想過和蘇岳在一起,他早點放棄,對她來說是好事。
這樣就不至於欠他了。
她轉身朝教室的方向走去,不過三步,蘇岳便在她身後喊:「慢!我今天遲到了!對不起!回來,吃早飯!」
許綰認得蘇岳的聲音,他囉嗦地在自己耳邊念叨了幾個月,哪怕蘇岳故意轉變聲音,許綰都覺得她能聽得出來。
她轉身,看見蘇岳手上端着熱氣騰騰的湯粉,身上穿的,是她昨天晚上扔下去的衣服。
蘇岳見許綰不動,就主動過去拉她的胳膊,食指和拇指捻着她的袖口,來回晃了兩下,嘴裏說的是討饒的話:「我再也不和陌生女人說話了。」
許綰接過他手中的湯粉,坐在老地方,蘇岳今天沒吃飯,笑嘻嘻的坐在她旁邊,解釋道:「我今天早上看衣服還沒幹,就拿吹風機把它吹乾了,所以才會遲到的。」
許綰聽了他的解釋,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煩亂,她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栽在這個人的手裏,乘着自己還與他並無瓜葛,深思熟慮之後,便放下筷子開口:「蘇岳,你不欠我什麼,沒必要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蘇岳臉上一僵,問:「你什麼意思?」
許綰說:「你和不和女生說話,與我無關,你也不用每天給我帶飯,你的每一餐錢我都有記着,再這麼欠下去,就是一筆巨款,我怕以後還不起,不如現在就算了吧。」
蘇岳不解,煩躁,站起來面對許綰那張淡漠的臉,心裏就像是開了條口子似的一直淌血,他伸手指了指許綰,氣的直點頭:「許綰,你好樣兒的!」
就此,他走了,頭也不回的朝教室的方向而去,許綰看着蘇岳的背影,那一瞬眼神中閃過什麼情緒,難以捕捉,便被她隱藏。她安靜的在那兒吃完湯粉,將湯也喝的一乾二淨,撐着肚子朝教室而去。
剛才看了一場好戲的人都紛紛朝她投過眼神,甚至能清晰的聽見幾個女的就跟在她身後,嘴裏不乾不淨的罵着。
「我還是頭一次見這種一面伸手要物質,卻又拒絕感情的,人家又不是欠她的。」
「蘇岳幾個月前後伺候,那麼多人都想不來,某人還矯情呢。」
「賤給誰看啊。」
許綰抿嘴,沒去理會。
然而第二天,她果真沒看見蘇岳了,不但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蘇岳都再也沒出現過,許綰連續好幾天早上忘記買飯吃,就連中午在教室里等到十二點多,才反應過來,蘇岳不會來。
習慣是可怕的,它吞噬着許綰。
一周的時間,許綰過的並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樣輕鬆自在。
而這樣怪異的孤獨,她並沒有經歷太長時間,晚上她剛躺**,樓下便是蘇岳大聲喊着她的名字。
楊曉站在窗邊朝她直揮手:「快過來看啊!」
許綰被吳瑤和李桃拉到了窗邊,朝下看去時,蘇岳手捧鮮花,站在蠟燭中心,不要臉皮的大喊:「許綰!許綰!許綰——」
鄭大和看着蘇岳『重操舊業』,站在旁邊裹着棉襖說:「一周一次,你錢多還是找虐啊?蘇岳你瘋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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