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種想法,只是李軒的個人想法,並不代表着是事實。
事實是跟李軒有一樣想法的人很多。
但鱈魚的數量卻在不斷減少,甚至一度消失。
紐芬蘭大淺灘曾經一度因鱈魚而聲名鵲起,在相當長的一段歷史時期內,捕撈鱈魚是當地的支柱產業。
然而到了二十世紀,紐芬蘭海域的鱈魚數量急轉直下。
等到了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紐芬蘭成年鱈魚數量僅為六十年代的百分之一。
一九九二年,當地更是直接下令禁止捕撈鱈魚,並且關閉了紐芬蘭漁場。
當時這事還引起過轟動,紐芬蘭漁業遭到重創,直接就有三萬人口失去工作,間接因此失去工作的人口更是多到無法統計。
最早感知鱈魚命運的是漁民。
鱈魚是漁民們的衣食父母,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
早在禁捕令頒發之前,他們就曾強烈呼籲過同行要規範捕撈。
多少年來,這些紐芬蘭當地的漁民都是沿襲着一種非常傳統的捕魚方式,以家庭為單位進行小規模漁船作業,而如今現代化的拖撈船肆意地進行大規模捕撈,一小時的捕獲量就遠超漁民數月所得,已經幾乎要把鱈魚打撈殆盡了。
只可惜當時的人們對漁民的聲音充耳不聞,結果釀成如此慘重的後果。
禁捕令頒發後,當地開始制定鱈魚的復甦計劃。
他們在各個漁村選派一些漁民,輔助漁業保護人員的考察工作。
這些漁民有些專門負責大批量捕撈鱈魚,為它們做好標記,然後全部放生。
另外一些則要對一定數量的鱈魚進行解剖,觀察雌雄,再取下它們的耳石來判斷鱈魚的年齡。
漁民們會監測鱈魚數量的增長情況,並及時向相關人員進行匯報。
這份差事對當地的漁民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
他們一輩子靠海吃海,除了與魚打交道,別無長物。
禁漁令頒佈後,他們拿着失業津貼,正閒得心慌慌,手痒痒,茫茫然不知所措,賴以生存的本事沒了用武之地,生活也空蕩蕩的,如今終於可以操起老本行,有點正事兒可做了。
摸起釣線漁網,才能讓他們感覺到心是熱的,人是活的。
以前每年夏天,鱈魚都來到近岸活動。
漁民們掌握了這個規律,在沿岸設下陷阱,便可將其一網打盡。
他們在海岸邊布下巨大的漁網,這是一種十九世紀發明於拉布拉多地區的釣法,將麻線編織成網,無需設釣餌誘魚留魚,任鱈魚游進游出,大部分鱈魚都會留在網中,每天收兩次網,一個夏天就能捕獲上千條鱈魚。
九月,鱈魚會離開近岸,向更深遠的水域活動,這個時候漁民會帶上釣線駕船到水深的地方去尋找鱈魚。
他們在魚鈎上掛上釣餌,將鉛錘系在魚線的一端垂到水底,另一端則拴在手上,一旦感到有魚掙扎就用力拉線,讓魚鈎牢牢地掛在魚嘴上,然後鉚足勁將魚拖上來。
整個過程不能有半點鬆懈,因為一旦鬆懈魚兒就會脫鈎而去。
那時候的鱈魚跟現在的鱈魚不一樣。
現在的鱈魚,體型大多很小,很容易釣上來。
那時候的大鱈魚比比皆是,釣鱈魚對體力要求很高。
那時候的漁民們通常是三人一船,會一條接一條地上魚,得不到片刻喘息,直到把甲板和貨艙都裝得滿滿當當的,大家歡天喜地滿載而歸。
那時候一條小漁船一天的收穫動輒就是兩三千磅,而如今,這種神仙般的日子只能在書里找到了。
千百年來,漁民與魚
兒鬥智鬥勇,總結了一套自己的經驗和智慧,他們會通過觀察海底和天空的變化來尋找魚群。
新斯科舍的漁民在打漁前會將鉛錘綁上蠟脂垂到海底,將底土粘上來觀察它的顏色,他們在尋找一種叫做「櫻桃底土「的紅色礫土海泥,找到了便停下來在此施釣,那裏就是釣鱈魚的最佳釣點,當地鱈魚最喜歡的居所。
他們還通過食物鏈來判斷在哪裏下網,比如海岸線上的海鳥如果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