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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飛排開眾東廠番子,走了出來,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的燃燒,他已經在謀劃着怎麼樣給對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了。這兩年無論是宮裏還是宮外,敢不給他章一飛面子的人還是少數,要知道他如今不僅是張鯨的乾兒子,還是鄭貴妃的心腹太監。
「哼!那雜家倒要好生的瞧瞧,是否真有人長了三頭六臂不成!這年頭風大的很,很容易就閃了舌頭,那就後悔莫及了。不過,沒有舌頭也許對有些人是件幸事,今後也就不用擔心禍從口出了。」章一飛陰森森的說道,嘴裏夾槍帶棒。
「章公公,給他這麼多廢話幹嗎,不如直接一併拿了去,到了我們東廠,看他還有沒有力氣再這樣囂張。」東廠的一個小番子滿臉諂媚的對章一飛說道。
「是呀,章公公,您吩咐吧,咱們兄弟立馬拿人。」
「沒錯,敢在章公公面前這麼囂張,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是啊,章公公,您發個話吧。」
「……」
「嗯,說的不錯,這年頭風確實大得很,一不小心就會閃到舌頭!」朱常洛轉過身來,從擋着自己的鄒義和高勝懷面前走了出來。
「怕了?哈,就算你現在給爺跪下……」章一飛張着嘴,像是被卡住了喉嚨,下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由於身高的原因,朱常洛之前被鄒義和高勝懷擋着,並沒有被章一飛看到。但此刻朱常洛走了出來,房子裏這麼多人,就他一個小娃娃突兀的在走動,章一飛想看不到都難。
但正是因為看到了,章一飛才硬是把嘴邊的話憋了回去。作為鄭貴妃的心腹太監,常伺候在鄭貴妃左右,他當然見過朱常洛,也認出了那個說話的小毛孩子正是大明的皇長子朱常洛。
章一飛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心中這個糾結和懊惱啊。娘的,這下完了,怎麼收場才好?朱常洛即便是再不受皇上的待見,但人家身份在那擺着,即使心中不以為然,又多麼的不屑,那又能怎麼着?表面上你依然要敬着才行,禮節上也必須要說得過去,大不敬的罪名可不是那麼好消受的。不要說自己,即便是自己的乾爹見到朱常洛,這表面的功夫還是照樣要做足,所有的禮節一樣也是不能少的。混堂司,作死的那個叫什麼玩意的左司副,還有那個去東廠報信的雜種,操他大爺的!自己怎麼就那麼犯賤,腦子一熱就來管這種閒事?這下好了,今天丟面子是小,但當着皇子的面自稱爺……
又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章一飛汗都出來了,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大了說,殺頭也是夠得上的;往小了說,不知者不為罪,只要沒人認真追究,也許就能這樣過去。但章一飛可不想用自己的小命賭這個不確定的未來,腦子開始風馳電擎的直轉。
你還別說,都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只要逼一逼,或許就能急中生智。在以小命為代價的壓力之下,章一飛總算是想到了一個還算妥善的辦法。
「啪!」
章一飛用盡全力給了身邊一個叫囂的最為響亮的東廠番子一個大耳瓜子,仿佛要把自己心中的鬱悶全都由這一巴掌發泄出去,然後對着被打懵的東廠番子接連就是幾腳,邊踹嘴裏邊大聲的叫嚷着之前未說完的話:「就算你現在給爺跪下,也太晚了!你他……真是狗膽包天,竟然對殿下無禮,還說什麼把殿下拿去東廠?你二大爺的,活的不耐煩了,雜家成全你個鱉孫!」
由於章一飛轉變的太快,與之前還囂張跋扈的反差實在大得離譜,以至於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張永年,那張腫的像是豬頭的臉上雖然很難看出表情,但那大張的嘴巴還是忠實的反應出了他內心的震驚。
現場除了章一飛還在罵罵咧咧的踢打着那個東廠番子外,所有人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這場景實在是詭異到了極點。
朱常洛也驚呆了,這……這……太……無恥了!本來還以為抓住了鄭貴妃的這個心腹太監的把柄,自己再好好的鬧上一場,爭取幹掉這個敢在自己面前稱「爺」的傢伙,除去鄭貴妃的一個心腹。哪裏想到,這太監居然反應的如此之快,這見風使舵的本事,真是……無恥之極啊!
此時張永年無意識的聽着章一飛怒罵東廠番子的話,忽然一個激靈,殿……下?也不怪他反應遲鈍,勞鷹在暴打他之後雖然說
第十九章見風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