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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元承熙怒火衝天,當即判孫伯勇、孫珏父子以及禮部侍郎孟炤三日後問斬,家眷流放五百里;吳府抄家,世代不得入仕為官。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唐鶴上前求情,話不過三句,便被他劈頭蓋臉怒斥一通。想到裴啟桓密呈的冊子,這小皇帝更是氣得臉色通紅,指着百官叱罵半個多時辰。
之後,再無人敢出頭求情。
唯有太僕寺少卿頂着怒火,跪泣求恩赦。元承熙念其兢兢業業,年近五十方得一女,先前又有裴啟桓求情,便解了孫羅兩家的婚,卻也一道聖旨給羅清灌了紅花湯,至腹中胎兒滑落。
「真是大快人心!」散朝後,趙德勛春光滿面,激動地攬過顧七的肩膀,「還是裴兄弟有本事,一下就扳倒了刑、禮兩部尚書!」
「是陛下聖心決斷,與我何干?」她微微抬頭,絳色朝服迎着光,將一抹赤金注入幽深的眸,襯得眼底乾淨純粹,又熠熠生輝。
「你說得對,只是……」趙德勛揚起手指,不解地颳了刮額角,「此案分明是你主審,哲王殿下為何要當場駁了陛下的拔擢?那司馬傑跟你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顧七放慢腳步,垂眸思索。
其實,自己也十分不解。
此案一結,刑、禮兩部尚書之位便有空缺。李佑協理,遷任刑部尚書。自己是繡娘案的主審,被拔擢為禮部尚書也無可厚非,偏被元哲當堂駁回,推司馬傑這等酸儒子上位。
眾人皆有恩賞,唯獨自己,什麼都沒有。
實在猜不透,只得乾笑兩聲敷衍道「殿下自有考量。」
「裴大人留步。」
循聲轉頭,見衛禮微微躬身,站在身後「陛下召您到御書房。」
「好。」
繞過假山,穿過木橋,又沿着石子路走了一段距離,遠遠看見御書房的燦燦金瓦。
顧七站在門口,正正朝服又清了清嗓,方踏步而入。
褪去華服的元承熙,身形略顯枯槁,精明的眼睛裏只剩疲累。
「裴卿,」他放下硃砂筆,將手邊的摺子遞了出來,「柳紀綱回來了。」
顧七恭敬上前,雙手接過摺子,展開掃了一眼。
「也不知,守備府丟了什麼東西,」她哂笑一聲,合上摺子,「竟讓柳大人如此緊張,從澤州匆匆趕回。」
「丟了什麼,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元承熙咳了兩聲,抄起參茶灌了幾口,「本想讓你來做禮部尚書,卻被皇叔以荼州事多為由駁了回來。」
她將摺子放到桌上,寬慰道「相比之下,刑部更重要些。李大人剛正不阿,定能為陛下肅正朝堂。」
「已成定局,多說無益。」元承熙嘆了口氣,眉頭深鎖,「召你來,是想談談柳紀綱的事。不日你回荼州,朕身邊,再尋不出第二個如你這般得力的人。只恐夜長夢多……」
「一旦澤州事了,柳大人便是有功之臣,屆時再處置,更為不妥。」
他點點頭「正是。」
顧七垂眸思索片刻,勾着唇笑了起來「既如此,為何不將柳大人留在國都?」
「裴卿的意思是?」
「澤州剩下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翰林學士常彬和那位兵部侍郎鄭少仁。」她躬着身,不緊不慢說着,「左不過是循着臣的治水詳策開展工事,不需要太多人的。」
「那便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元承熙搓了搓下巴,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更好的藉口,只得攢眉說道,「罷了,直接一道聖旨讓他在家休息。」
「陛下放心,理由不用找。」顧七淡淡一笑,儼然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柳大人回都,定會奏請陛下,親自調查守備府被盜案。屆時,陛下便可順水推舟,卸了他澤州治水的任務。」
「陛下!陛下!」
「貴妃娘娘,陛下在書房和裴大人商討要事,您不能……」
「滾開!」
話音剛落,便有人闖了進來。
顧七驚訝轉頭,見唐笙珠釵滿頭,着翠綠長裙,圓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