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兩個在他身上胡亂動作的男人扔出了窗外。只聽得噼里一陣響,外頭一陣雞飛狗跳,卻沒了那兩人的聲息。
解決了閒雜人等,宋汐這才將目光看向安笙。
長時間血脈不通,讓安笙的動作十分遲鈍。
這在宋汐眼中,卻詮釋成了另外的含義,都做了起不來了嗎?
好不容易,他艱難地坐起身,迎上的卻是宋汐殺人般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個仇人。
安笙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順着她的視線,看清自己狼狽的身體,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意圖抓住宋汐的衣袖,慌慌張張道:「宋汐,你聽我解釋!」
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空氣中瀰漫的淫糜味道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這間屋子發生的事實。
一瞬間,宋汐只覺得天昏地暗,險些站不住腳。
自己一夜的擔心,甚至多年的感情,仿佛成了一個笑話。
眼前的一切,讓她作嘔。
終於,在他來拉自己的衣袖時,她再也不堪忍受,反手甩了他一巴掌,「你就這麼賤?為了報復我,不惜糟蹋自己的身體?一個男人不夠,還找了四個,你真讓我噁心。」
她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咆哮,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件髒東西。
不,她根本就不想看到他,她別開臉,渾身戰慄,表情猙獰。
有多少年,她沒被氣成這個樣子了!
「賤人!」撂下一句,宋汐掉頭就走。
「不要走……別走!」尖利的刺痛滑過心頭,安笙語無倫次,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個人。
長時間血脈不通,他根本走不了路,強行動作,只能翻倒在地,磕紅他一片額角。
再抬頭時,她已然不見了蹤影,走的,這般地乾脆決絕。
安笙頹然倒在地上,腦海中一遍遍回想着她厭惡的臉孔。
為什麼,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是氣昏了頭,才沒有留意到那些可疑的細節嗎?他的手,明明受了傷啊!若是自願,他不會是這個樣子的,不會是這樣的……
還是,她在心裏已經給他判了死刑,連分辨都不屑了。
難得,你的眼睛,只能看我的惡嗎?
難道,這麼多年,你一點也沒有記着我的好處。
可我這麼地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整整十年,我在你的心裏,只落得一個骯髒的賤人……
他跪在地上,雙手慢慢地收攏,抓緊,臉上卻露出似哭又似笑的表情,唇邊卻漸漸地溢出血來,一滴,兩滴,越來越多,在地上開出悽厲地血花……
融闐趕到時,就看到安笙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嘴角佈滿駭人的血跡。
融闐看着他"chiluo"的身軀上佈滿了傷痕,心中一痛,慌忙拾起地上的衣物,匆匆裹住他的身體。
「主子,你怎麼了?」看着四周亂糟糟的環境,很難想像,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安笙不答,融闐以為他沒有聽進去,可他臉色發白,眼睛裏分明有了水光。
「主子,你——」
安笙還是沒有回答,只是嘴唇顫抖起來。
「主子!」緊接着又叫了第三遍,他便是失了魂,他也要將他的魂給叫回來。
安笙終於抬起眼睛,看着融闐,嘴唇顫抖得越發厲害,眼裏的水光也越來越多,沒等開口,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融闐,她說我賤。」忽的,他抓住融闐的衣襟,五指用力,手背青筋暴起,嗓音低低地,啞啞的,「我賤嗎?我什麼都沒做,怎麼就賤了,怎麼就髒了。」
眼淚溢出眼眶,划過臉頰,淌入他乾澀的嘴唇里。
他鬆開他,蜷縮成一團,將頭顱埋進膝蓋里,像抵抗不住嚴寒一般瑟瑟發抖,嘴裏發出壓抑的嗚咽的聲音。
「主子!」融闐有些哽咽,他張開雙臂,抱住他脆弱的身體,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笨拙地開口,「主子,你很好很好,全天下,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你只是……」愛錯了人。
忽然地,懷裏地身軀劇烈地顫了一下,一股濃烈的新鮮血液的味道從他身上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