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離得太遠了,即便棄馬飛去,也無法及時地阻止這場悲劇。
眼看那根箭矢就要射穿風宸的身體,她險些肝膽劇裂,「宸宸!」
這時,一道紅影從旁竄出,擋在了風宸的面前。
他的身體被箭矢射穿,像一隻翩躚的蝴蝶被定格在永恆的瞬間。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禁止了,宋汐的眼睛瞪得很大,大到眼睛發澀,險些要落下淚來。
事實上,箭矢的後勁將那人的軀體往後帶了數米,直到撞到風宸的馬匹,惹來一聲悽厲的馬嘯,最終滾落在馬蹄之下。
宛如一首哀歌,在奏出悲壯激昂的曲調後,戛然而止。
這樣的靜默無聲,肝腸寸斷。
鮮血濺上風宸的臉,他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半個世界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層淡紅色。
有人高聲喊了一句,「保護陛下!」
他的部將們急忙用護盾將他圍得嚴嚴實實,這下,別說是箭矢,便是一隻蒼蠅,也別想再飛進來。
那紅衣人仰面躺在地上,半個身體都浸泡在血泊里,那隻加強版的箭矢貫穿了他的身體,劍尖上滿是模糊的血肉,看起來駭人極了。
他的半張臉上覆着銀質面具,另半張臉呈現出一種死亡的灰敗,眼睛裏卻綻放出一種如月光一般永不熄滅的溫柔光芒。
他定定地望着宋汐,像是要地老天荒。
宋汐懷着沉重的心情緩緩來到他的面前,沒有人敢阻攔她。
她不顧腳下的髒污,直直地跪在他的面前,眼眶微紅,艱難地喚了一聲,「阿軫!」長眉下的眼睛熠熠生輝,他嘴角一彎,竟是笑了,「你來了!」
有那麼一瞬間,在這雙溫潤平靜的眼眸的注視下,宋汐無所遁形。
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分崩離析,她強忍着傷透,伸出手,小心地將他抱在懷裏,一邊檢查他的傷勢。
阿軫反握住她的手,微微搖頭,語氣已十分虛弱,「你陪我說說話吧!我們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宋汐看着那隻從身後貫穿他心臟的箭矢,知道一切已不可逆,連聲音都是抖的,「為什麼?」
為什麼要犧牲自己,明明,這一切,本不該由你承受的。「因為,風宸是您愛的人,我不想讓您傷心。」阿軫微微地笑了,眼神坦然,甚至透着一股輕鬆。
這一句,也算是徹底捅開了窗戶紙,他早已知曉了她的真正身份。
她雖然一直不肯承認,但是一個人再怎麼改變,有一些習性是遺留在骨子裏的。
日子長了,他總能發現端倪。
她說公主還活着,卻遲遲不讓他與公主相見,一開始,他還有些疑惑不解,後與柳見面,知道她告知宋汐自己對公主的情愫,他便有些了悟。
他心裏有了懷疑,便有心想去求證。
有一段時間,他時常去宸王府里找她,許是她與宋翎打過招呼,他們見他,倒也不阻攔。
恰有一次,她不在府中,他偷偷進了她的房間,在她床頭的格子櫃裏,發現了當年公主送給他的佛珠手鍊。
柳說,她已交給宋汐,宋汐會轉交給公主。
而今,手串卻在宋汐的手上,這說明了什麼?
那一刻,他說不出心裏是喜悅還是悲傷,喜得是,他早已見過她的公主,悲的是,兩人相見不相認。
他不敢與她相認,因為宋汐不願與他相認,他又怎能違背公主的意願呢?
何況,她身邊早已有了愛人。
自己對她而言,便是個負累吧!
他不願她為難,唯一能做的,便是遠遠地看着她,守護着她。
故而,他找到風宸,幫助他起事。
她重視的人,也是他該效忠的人。
比起厲淳,他覺得風宸更適合與她共度一生。
待風宸功成名就,說不定,還會念在他擁護有功的份上,讓他在她身邊謀份差事。
他會像過去那樣,將她藏在心底,那樣地深,那樣蜿蜒的,不讓任何人發現。
他只求,能每天都看着她就好了。
為此,他在戰場上比誰都拼命。
而今,也是命吧!
至少,他守住
第225章安笙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