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我頭一次見多功能警花如此慌張,順着她手指望向前方,嚇了一大跳,數不清的紅色小蜘蛛趴伏於玻璃。竟然擺了一個猩紅妖異的「死」字!筆畫之寬,足以證明小紅蜘蛛的數量繁多!
紅色小蜘蛛不知何時聚集於此的,眾人均沒有注意,實在是沒有預兆。
我和東天等人反應僅是吃驚,但林慕夏未免太不淡定了,我們所見過的噁心玩意,不比這些蜘蛛過份?其中必有隱情,我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將其拖到沙發上坐好,擔憂的道:「林老弟,咋了?悄悄和我說,保證不笑話你。」
「怕蜘蛛。」林慕夏打了個冷顫。她凝視着我的眼睛道:「凌宇,你把它們弄掉好不好?」
「好啊,你乖乖坐這等我回來。」
我站起身,心中覺得再強勢的女人也有需要被保護的時候,真是此行不虛啊!
很快。我拿來了吳馨家的掃帚,伏在窗台前。我近看它們,約有玻璃球的四分之一大小,像只北方紅櫻桃,腿特別短,肚子還挺老大,高貴的紅色配上搞笑的身材,極具不倫不類的混搭。
手繞到外側,我使勁地拿掃帚抖擻,結果一陣風吹來,搞了我滿手背的小紅蜘蛛,毫無任何感覺。得虧沒咬人。我安下心,用力的甩動手臂,這些小紅蜘蛛非常黏人,早知道戴手套好了,我索性用手背蹭動窗台。蜘蛛雖然碾成了肉餅,不過我鬱悶的是,手背殘留了一層紅白相間的雙色液體。
這白色的是絲漿子,紅的是血?
起初我認為無所謂,稍後洗手即可,所以暫時不管它。
花了五分鐘,我將玻璃上的所有蜘蛛掃掉,然後給掉在窗台上的清理乾淨,近乎沒漏網之魚了。我抖了數十下掃帚,拿近眼前反覆的觀望,不再有小紅蜘蛛依附於細條。
接下來,我到洗手間把紅色的手背洗乾淨,那液體粘乎乎的,確實挺噁心。
我返回沙發旁,正對林慕夏站好,「看吧,我弄沒了。」
「表現還可以。」她掃了眼玻璃,笑道。
五分鐘未到,來了事,我手背情不自禁的蹭動,鬱悶的道:「為毛手忽然癢了?好癢,皮像火辣辣的燒掉似得。」
「給我看看。」林慕夏捏住我手腕,遞到她眼前,認真觀察紅了一片的皮膚,「起了參差不齊的小疙瘩,有點像疹子,難道你對那些蜘蛛的體液過敏?」
「壞了,我得趕緊到醫院做個檢查。」我心頭一顫,方才光顧着表現了,現在想想,毛骨悚然,紅色小蜘蛛們擺的「死」字跟天地異相一樣,何況天紋今天凌晨才送只小人精到吳馨家,天紋之前還玩過紫陰獨睛蟾,眼前是紅色小蜘蛛,整不好暗藏玄機,媽的,千萬別告訴我像螭蠱那般將蜘蛛卵寄生在我體內就好。
我忍不住想伸手抓,林慕夏狠狠地打掉我胳膊,「給姐忍着,不許亂動。」
「呃……」
她的意思我懂,現在就算有何毒素,也只是感染了皮膚,倘若抓破了皮,沒準僅憑肉眼看不見的東西趁虛而入。
我狐疑的道:「林老弟,這蜘蛛是啥品種啊?」
「不清楚,一直討厭蜘蛛,所以沒太深入的研究。」林慕夏聳了聳肩膀道。
我癢的五官抽搐,很想撓,特想特想。這時候全憑我意志力的了,撓了一時爽,很快火葬場,我滿臉苦笑的道:「看來,英雄救美,也要付出代價的。」
「東天,稻草人我們帶走了,過會你記得告訴王中王。」林慕夏把小人精收入證物袋,她示意煙姐到窗台前尋一下有無小紅蜘蛛,取點樣本。
有了我的前車之鑑,煙姐不敢大意,她戴好手套忙活了半天,終於集了五隻死掉的小紅蜘蛛,然後我們仨下樓。我手癢,不能開車,因此林慕夏執掌方向盤,她就近駛往三浦鎮中心醫院,出示完證件,免掉了掛號的麻煩,直到到了皮膚科。
老年醫師讓我把手平鋪在桌面,他施展了「望聞問切」,先安靜的望了一分鐘,隨着時間的增長,他的眉毛越皺越緊,我心說老爺子您倒是快點啊,癢得好想撓,然後他問道:「具體的描述下當時情況。」
我如實的答道:「窗戶覆了無數的紅色小蜘蛛,我拿掃帚打,不小心沾到手了,我直接把它們貼住窗台蹭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