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冉習習不禁有些驚愕,不管怎麼說,戰勵明的輩分擺在那裏,起碼也是一個長輩,戰行川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講話,而他竟然也不生氣,似乎還有幾分懼怕這個侄子。
看樣子,戰家還真的是不走尋常路,老的沒有老的的樣子,小的也沒有小的的樣子。
「我已經告訴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不許你再來這裏,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一心就想要和我作對?信不信我馬上報警,讓警察把你帶走?」
戰行川勃然大怒,說完,他甚至還伸手推了戰勵明一把。
畢竟是上了年紀的老人,被他這麼一推,竟然趔趄了兩步,險些摔倒。要不是身邊的人眼疾手快地將他一把攙扶住,戰勵明可能真的會倒地不起。
「戰行川!有話好好說,你別太過分了!」
冉習習終於控制不住,徑直走到他的身邊,她也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壓低聲音說道。這裏畢竟是公共場所,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一旦被人看見他對自己的大伯動手,事情一定會變得更加難以處理。
「我沒有什麼可和他說的!」
戰行川悶悶地甩下一句話,然後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幾乎是拖着冉習習離開,走向電梯。
一路上,她都忍不住猜想着,戰勵明和戰行川家究竟有過什麼樣的過往,才讓後者一見到前者,就忍不住發火,連半分親戚的情面都不給。
不過,發生這種事,冉習習倒也不算太過驚訝,遠的不提,就以喬家做例子,老一輩的人在家產方面斗得激烈,小輩自然也會記在心裏,以後見面,彼此都不可能太親熱。
所以,她隱約覺得,戰行川這麼討厭大伯戰勵明,也不允許他來探望王靜姝,應該也是和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有關。
他不說,她也不好多問,只能任由他牽着自己,一路往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儘管剛做完一台手術,但王靜姝的主治醫生還在辦公室里等着他們,一見到戰行川,他也忍不住面露喜色,主動說道:「戰先生,白天的時候,護工說給戰太太擦洗身體的時候,發現她的手指動了,眼皮也一直在動。後來,我們也給戰太太重新做了一次檢查,發現她身體的各部分器官機能都不錯,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們會儘快為她做一次腦部掃描……」
這真是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就連與此事沒什麼關係的冉習習一聽,都覺得喜出望外。
不過,戰行川顯然考慮得更多,只見他微微蹙眉,有些擔心地問道:「如果真的醒過來了,會有什麼其他的後遺症嗎?又或者,醒不過來的話,情況會比現在更糟糕嗎?」
他擔心的是,沒有等來一個好的結果,反而連現在的狀況都不能維持。
醫生沉吟片刻,還是搖頭道:「應該不至於,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其實都有一些臨床實例,證明了昏迷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病人都有清醒過來的,雖然幾率很小,但不是沒有。不過,我暫時還不敢保證她百分之百能夠清醒,還請家屬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以免太過失望。」
戰行川有些猶豫不決,他沉默着,看向一旁的冉習習,似乎在向她徵詢着意見。
這種事情,一定要最親近的人才能做決定,她不禁為難地看着他,不願多話。
正想着,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試試吧,萬一她能醒過來呢?她那麼要強的性格,一定不願意這麼活着啊……」
三個人俱是一驚,齊齊回頭看過去。
沒想到,戰勵明居然又來了。
戰行川第一個翻臉,眼看着又要發火,冉習習搶先一步拽住他,用眼神提醒他,這裏有醫生,門外還有護士,一旦吵起來,豈不是被人白白看了笑話。
戰勵明走過來,他沒有去看戰行川,而是主動對醫生說道:「拜託你了,就算只有一半的可能,也要試一試!」
他之前偷偷來過醫院,也見過王靜姝的醫生,所以這裏的醫生和護士其實對戰勵明都不算陌生。只是由於戰行川不許有人來隨意探望,所以他們不敢告訴他,一直裝作不知道而已。
「這……」
戰行川不發話,醫生也不敢應允。
見狀,冉習習只好開口說道:「那就先試試吧,先做一個詳細的腦部掃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