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憶起這些,不覺心酸。婚後多年他們一直無子,經醫院檢查是丈夫的原因,這讓王嫂一直不悅,這是因為她一直未能體驗常人都能體驗到的做母親的幸福感覺。
眼前這個陌生的老媽問起王嫂困惑了許多年的生辰問題,她答不出來,便反問道,老大娘,你問這幹嘛?
我知道你的生庚時辰。老媽呷一口茶說,並古怪地一笑。
我知道我的出生年月,卻不知道日子和時辰,你知道嗎?王嫂先是驚訝,繼而急於想從老媽那裏問出情況。
我不僅知道你出生的日子和時間,還曉得你的肚臍眼邊長一個狀如虱子的小肉刺。老媽瞧着她說。
王嫂點頭,她的肚臍眼邊確實長了那個東西,她當即解開褲帶朝白皙的肚腹上瞄一眼,不解地問老媽是怎麼知道的。老媽告訴她:
34年前,她走在江岸上,忽然起了一陣江風,風中夾雜着嬰孩的啼哭聲,她循聲尋到一棵柳樹下,發現靠着樹根的一個襁褓在微微顫動,她彎腰撩開蓋着的布條,裏面一個女嬰正在手動腳蹬地哭泣。
那女嬰的頭上還結着黑色的胎巴,一看就知道,這嬰孩出生不久;再一看,襁褓里還放了一張標有其生庚時辰的紙條,無疑這是被丟棄的私生子。
她頓生憐憫之心,把嬰孩抱回家養育兩個月,由於丈夫不喜歡女孩,第3個月就把這嬰孩送給江北一對靠在江上擺渡為生的夫婦,那對夫婦當時沒有孩子,後來據說生了一個男孩
老大娘,你從柳樹根下撿起的那個女嬰就是我吧?
老媽點頭。
既然是我,你當時怎麼不把那個標有我生庚時辰的紙條給我的養父母?
恕我直說,當時我哺養你的兩個月,沒有功勞有苦勞,我把你送養時,你養母父太那個了,瓷雞公一毛不拔,等於說我白白哺養了你兩個月,你養父母並不領情,好像還幫了我的忙,心安理得地領養了你。我心理不平衡,所以那張紙條就一直沒有給你養父母。
那張紙條還在不在?
老媽沒有回答,即刻從青布上衣荷包里掏出那張已然發黃的紙條,遞給王嫂說,這就是。
王嫂展開看,那紙條上的字是毛筆小楷,雖然年代久遠,字跡都暗淡了,但是能夠看清楚,上面寫着:此女生於壬辰年癸丑月丁酉日戊寅時,
老媽指着紙條上的黃字說,這說明你的生身父母,其中有一個肯定姓黃,也就是說,你不是姓王而是姓黃。
王嫂忽然想起前不久有一個臉上長了黃毛的男青年找她,問她是不是姓黃,她回答說自己姓王,那男青年為什麼要找姓黃的女人呢?她又覺得是個解不開的疑團。
這張紙條是特地送給你的。老媽說過,再呷一口茶,見王嫂收了那紙條,她覺得是該走的時候了,就起身抓起那根靠椅背放着的拐杖準備離開。
王嫂挽留她說,老大娘,你畢竟哺養了我兩個月,也算得我的養母和恩人,你就不走吧,在我家住下來,讓我好好報答你。
老媽決意要離開,說她老伴在前邊不遠的村里,耳聾背駝生活自理都難,需要照顧。
王嫂見挽留不住,便跟着出門並把門鎖上,叫老媽稍候,她走進瓜棚將開始選定的那個熟透的大西瓜摘下來,交給一個正在這裏做工的中年人,叫他代替自己幫這個老媽把大西瓜送到前面不遠的村子裏去。
馬黃毛和父母親交待妥當後,從那天下午出門,並戴上一頂大草帽,儘量避免外人認出他來,特別是那些和城裏北街押寶者相識的人,免得惹出麻煩。
他那麼緊張而謹慎,其實沒什麼,一路平靜地走到長江邊的渡口,可是暫時沒有船隻,他望着江岸以南百米處的棚菜基地和那棟瓦房,就很自然地想起了王嫂,想起了王嫂對他的好處,尤其是給他的那10吊銅錢起了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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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以它做本錢,贏了那麼多錢,猶如一隻母雞下蛋孵出雞仔,雞仔中的雌性長大了又可以下蛋,如此給人一種無可窮盡的收
第一百一十四章 江邊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