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百銘如今尚還年幼,無法完全領會李慕的話。
但看到母親和姐姐,以及眾多嬸姨的神色,他卻知道李慕這話是對的,便將之牢牢記在了心裏。
阮夫人對李慕道:「我家官人最是佩服李公子這樣的俠義之人,公子又救了星竹和順子。」
「若無甚要事,還請公子給我們一個聊表謝意的機會。」
順子的母親也道:「是呀,公子務必盤桓幾日,讓我們略盡地主之誼。」
李慕只是略一沉吟,便微笑道:「在下這次出行,本就是遊歷江湖,增長閱歷見識,倒也沒什麼明確目的地,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阮夫人和順子母親聞言,皆是喜笑顏開,她們托旁人幫忙把衣服洗一洗,便要帶李慕回鎮。
李慕見狀主動道:「二位夫人倒是不必着急,在下正好要刷刷馬,不如等洗好衣物再一起回鎮。」
阮夫人和順子母親欣然同意,當下往自己洗衣服的河灘邊行去。
一幫小孩也被各自的母親招呼走,唯阮家姐弟留在這邊。
阮百銘十分積極,他主動拿起棕毛刷,給李慕的馬兒刷毛。
可惜他個子還沒長開,只能刷到馬腹,刷不到馬背,身材相對高挑的阮星竹便接過棕毛刷,自己刷了起來。
李慕也不拒絕,一邊給馬兒清理鼻竇,一邊對阮星竹笑道:「妹子動作如此熟稔,莫非時常刷馬?」
阮星竹扭頭對他嫣然一笑,道:「我爹養着兩匹馬,教過我怎麼刷馬。」
阮星竹聲音嬌媚,清脆悅耳,性子也是嬌俏活潑,許是身為江湖兒女的緣故,絲毫沒有少女面對陌生男子的羞澀與靦腆。
李慕又問道:「聽令堂說,令尊是一名武師,不知他主要是教授哪方面武學?」
阮星竹道:「家父師從崆峒山玄鶴道長,習得一手玄鶴刀法,在這十里八鄉,還算小有名氣。」
這玄鶴道長名號倒是有點高人的味道,可李慕卻沒聽過,這種原著中提都沒提的小角色,估計也不是什麼厲害人物。
不過他口中還是道:「失敬失敬。」
一旁的阮百銘好奇的問道:「李大哥,你是練什麼武功的啊?」
李慕道:「我是學劍的,拳腳功夫也會一些。」
阮百銘左看右看,奇怪的道:「大哥既然是學劍的,身上怎麼沒帶劍?」
李慕垂首望向他,笑吟吟的道:「李大哥帶着劍呢!只不過你看不到。」
阮星竹聞言看向李慕腰間,道:「莫非是軟劍?」
李慕搖搖頭,對她道:「也不是,我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帶不帶劍都是一樣的。」
阮星竹不明覺厲,阮百銘撓撓後腦勺,不解的問道:「手裏有劍沒劍,怎麼會一樣呢?那別人一刀劈過來,你要怎麼抵擋?」
李慕打定主意要給阮星竹留下深刻印象,當下往一旁走了幾步,指着丈許外,一塊被水流沖刷得圓溜溜,人頭大小的石頭,道:「你看那塊石頭。」
阮星竹和阮百銘疑惑的看過去,又轉回頭看向李慕,便見他伸出中指,暗運中沖劍心法,遙遙對着那塊石頭從上到下一划。
「唰」
那塊石頭憑空破開兩半,阮百銘頓時發出一聲「哇」,跑過去查看那塊石頭。
阮星竹小嘴微張,怔怔的看向李慕,這手段有些超出她的認知。
這副瞠目結舌的模樣,真是說不出的可愛。
阮百銘見石頭被切為兩半,斷口平滑無比,驚奇的對李慕問道:「李大哥,你這是戲法嗎?」
李慕失笑道:「不是戲法,這叫劍氣。」
阮星竹目光湛湛的看着李慕,一種叫崇拜的心緒漸漸滋生。
她聽父親說過,刀法的最高境界,就是練出刀氣,可隔着數尺,甚至數丈距離隔空傷人。
父親時常感嘆,這輩子怕是沒機會見識那般境界了。
這劍氣想必就是劍法的最高境界,沒想到李大哥如此年輕,竟然已經把劍法練到這般境界,而且他連劍都沒用。
「難怪李大哥說有沒有劍都一樣,這般手段
第十六章 劍氣和劍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