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的官員走了,但又很快回來了,帶來了好些工匠,開始測量損壞的地方,今夜會發生很多事情,但是和他們幾乎沒有什麼關係。
他們只是焦頭爛額地想着,等到風波過去,那些在戶部認識的熟人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個,戶部本就出了名的摳門,這次再從那邊拿錢,不知道還會不會那麼順利?
想到這裏,幾位工部官員就忍不住地嘆氣。
相反,皇城裏的宮人只是提着木桶而來,開始將那些血跡清洗,故事是大人物們之間的故事,他們只用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別的事情不該他們操心,也操心不了。
李恆提着燈籠看着那些宮人將血跡清洗完畢,看着那些工部官員圍在一起唉聲嘆氣,聽着隱約之間從皇城外傳來的聲音。
過了片刻,李恆提着燈籠朝着白露園走去,但沒有發現皇帝陛下的身影,想着今夜皇帝陛下一定心情複雜,想着他也不想有人打擾,但李恆總覺得這會兒應該陪着皇帝陛下。
畢竟在這座偌大的皇城裏,也就只有自己這個老僕,能夠陪着皇帝陛下說些話了。
於是李恆提着燈籠開始在皇城裏四處而走,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粒移動的光粒。
或許是因為今夜一直都是別人在說話,所以陳朝在拔刀殺人之前說了很多話,不過在該說的話都說完之後,也就到了殺人的時候。
二皇子深吸一口氣,庭院之間,剎那風起雲
涌。
水池裏的清水,在此刻都宛如被誰攪動,漸漸沸騰。
作為天下間最無敵的武夫之子,二皇子並沒有選擇武道修行,而是踏足修士行列,這本身就是他心中對於武夫的輕視,也或許就是大梁皇帝為何始終不喜歡他的緣由。
看着眼前這幕,陳朝沉默不語,提刀往前只是邁出一步,重重一腳踏向地面,一時間,整個地面,瞬間被強大的氣機撕裂,無數條裂痕朝着眼前的二皇子蔓延而去。
二皇子臉色微變,大袖一卷,身後水池水波翻騰,破池而出,直接湧向天空,聲勢浩大不已。
大梁朝以武道立足,但何曾少過精妙修行法門,更何況二皇子作為皇子,自幼便有名師教導,根基打得不可謂不好,這些年若不是工於心計,一直猜想皇帝陛下的喜好,只怕大梁朝還真沒有幾個年輕人能和他比較。
池水如龍,朝着陳朝撲去,二皇子獰笑道:「孤即便非得死,也要帶着你一起。」
陳朝充耳不聞,只是看着那條水龍撲向自己,沒有任何舉動,而是任由龍頭撞在身上,只是頃刻間,龍頭直接破碎,一條水龍,瞬間破碎,化作清水,灑落一地。
陳朝一身黑衫被清水打濕,但卻沒有任何別的傷勢,仍舊往前走來的陳朝看着眼前的二皇子,平靜道:「怎麼?你真覺得自己能殺我?」
二皇子臉色難看,有些不敢置信。
剎那之間,陳朝已經到了二皇
子之前,沒有揮刀,只是朝着二皇子一拳砸出。
二皇子雙手交叉在胸前,但仍舊是被這一拳重重砸飛出去,撞入身後的假山之中,深深陷入其中。
陳朝來到假山前,伸手將二皇子扯了出來,重重砸向地面。
二皇子吐出一大口鮮血,只感覺渾身上下都要散架了一樣。
陳朝低頭看着二皇子,笑了笑。
笑容有些輕蔑。
二皇子仰頭看着陳朝,咬牙開口道:「庶子!」
陳朝聽着這兩個字,皺了皺眉頭,好奇道:「有什麼關係?」
之前廢帝也用這個來嘲諷過陳朝,但陳朝從來不覺得有什麼關係。
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座天下會傳給他,他也從來沒有想要過這座天下。
既然如此,身份又有什麼重要的。
「身份要是真的有用的話,這會兒躺在這裏的應該是我,就不是你了。」
陳朝嘆了口氣,搖頭道:「其實我也知道,那天挑明結果和你分道揚鑣之後,這一天一定會來。」
陳朝將手中的雲泥刀尖抵住二皇子的心口,看着眼前這位堂兄,眼裏沒有多少情
第六百零一章 人生無易事,故而萬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