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袁旭住處。
聽着馬飛呈稟,得知張夫人診出喜脈,袁旭臉色稍稍有些變化,其餘諸事他都是水波不驚。
劫奪甄宓,他早料到袁紹必有應對。
只是沒想到會以迎娶甄宓為名,將甄宭接往鄴城。
至於袁譚暴打袁熙、袁康,雖是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
袁家兄弟早有不睦,只是從未浮出水面。
袁譚不過把矛盾挑明而已。
雙方心底都有謀算,當然不致將此事鬧到袁紹面前。
鄴城局面尚可掌控!
「念兒等人可否安頓妥當?」袁旭問道。
「公子出城之日便已安頓。」馬飛說道:「念兒姑娘與張霜住在市井之中,並無外人知曉。」
「長兄太過衝動。」袁旭說道:「二兄雖會因此有所顧忌,以他品性,絕不至就此罷手。」
「誰還沒個衝動的時候?」馬飛說道:「公子若非衝動,又怎會來了徐州?」
「說的也是!」袁旭一笑:「倒是落了你等口實!」
馬飛陪着笑了兩聲,沒再多說。
「公子。」馬義出現在門外:「張飛將軍求見。」
張飛求見?
袁旭頓生疑惑。
來到徐州,劉備待他以禮,關羽、張飛與他卻並無太多接觸。
「有請!」袁旭吩咐了一句。
馬義退下,沒過多會,張飛持着根兩尺多長的竹筒進入屋內。
向袁旭拱手一禮,張飛大咧咧的說道:「敢問公子可通書畫?」
「不瞞將軍!」回了一禮,袁旭說道:「某不通書畫。」
張飛露出一抹失望。
不過他並未告辭離去,而是說道:「某昨日做了幅畫,本欲請公子品鑑……奈何公子不通……」
「公子雖是不通書畫,品鑑應是尚可。」張飛的態度讓馬飛心生不快,插嘴說道:「將軍既有佳作,何不示之於人?」
「言之有理!」張飛應了一聲,捧起竹筒到了袁旭面前,從中抽出一卷絲帛。
看着他的舉動,袁旭覺着好笑。
手指粗的像十根棒槌!
揮舞丈八蛇矛的手,也能作畫?
將絲帛擺在桌上,張飛展開之前,袁旭還是抱着好笑的心態。
絲帛打開,他頓時愣住了。
雪白的絲帛上,畫着一位衣裙飄然的仕女。
仕女五官飽滿、體態婀娜。
纖纖素手捻着一朵嬌艷欲滴的花兒,雖在絲帛之上,眉眼間卻顧盼生情、栩栩如生!
「此畫……乃將軍所作?」看着張飛,袁旭一臉不信。
環眼一瞪,張飛說道:「某心血來潮,作一幅仕女圖送給我家侄女,公子不信還是怎的?」
「將軍竟有如此才情。」袁旭說道:「在下心服!」
「此畫可還入得公子之眼?」
「入得,入得!」
「既是入得,贈於公子如何?」
「將軍不是要將之贈於……」
話說一半,袁旭愣住了……。
來到徐州當日,張飛就給他留下大大咧咧的印象。
沒想到他竟是粗中有細!
大大咧咧的表現,讓人覺着他必定不拘小節。
若有此想,便是容易着了他的道兒!
袁旭就是毫無防備跳進了張飛挖的坑裏。
袁紹曾向劉備提親,張飛口中侄女必是劉備之女。
贈於侄女與贈於侄女婿,又有什麼不同?
張飛來此,哪裏是為品鑑畫作?
盯着袁旭,張飛黑臉牽出怪異的笑容:「既是入得公子之眼,因何不受?」
「張將軍好生無禮!」袁旭沒有吭聲,馬飛說道:「哪有逼人收禮一說?」
「沒你事,少他娘聒噪!」瞪了馬飛一眼,張飛又看向袁旭。
「你……」馬飛正要說話,卻被袁旭阻止。
「將軍前來,怕不是為了贈畫。」袁旭說道:「贈畫與品鑑畫作是假,逼婚是才是將軍本意。」
「袁家提親,怎的便成某來逼婚?」張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