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索是弗朗茨奶奶妹妹的兒子,和皇室其實沒多大關係。只是他年紀和弗朗茨相仿,又在軍隊中立了許多戰功,再加上不錯的性格和世襲的伯爵爵位,讓他成了國王為數不多可以交心的朋友。
現在有了瑪麗安娜,莫拉索的地位又進一步提升,已經到了和國王無話不聊的地步。
這種變化直觀地體現在了婚禮結束後的回程路上。
普通的敞篷婚禮馬車只坐兩人,一般是新人共乘一輛,國王皇后有自己的專駕,其他人隨意。臨上馬車前,伊麗莎白忽然提議要和自己妹妹單獨敘舊。弗朗茨知道她心情不好,直接就答應了。
按照平時的人際關係,莫拉索肯定和伊格納茨走得更近,而勤於政務的國王會和在議院佔有席位的克里希子爵單獨聊聊。
可事實上,弗朗茨一反常態地拉着莫拉索上了自己的車。
這是一輛足以坐上六人的大馬車,除了弗朗茨、莫拉索之外,還有一位負責國王安全的宮廷侍衛長和兩名隨行侍衛:「侍衛長,請你務必跟在皇后身邊,保證她的安全。」
「是。」
「對了,把拉斯洛先生請上車。」
「好的,國王陛下。」
這種奇怪的分配方式並沒有告一段落,而是進一步影響到了卡維。作為與莫拉索同行來此的「私人醫生」,他原本應該和伊格納茨一起同行,但最後卻被莫拉索一把拉了上去。
莫拉索把卡維的手杖和手術器械箱遞給了車後的兩名侍衛:「走,回家~」
除開車尾的兩名侍衛,中央四人座位上坐着的是四位性格迥異的男性。
莫拉索穿的是白色軍官裝,胸前掛着七八枚勳章,但舉止間卻沒有軍人的樣子。拉斯洛是套傳統的富商打扮,一件褐色馬甲、一件黑色外套和貼身的馬褲,身上的裝飾不多但各個精緻。
而那位不滿40歲的年輕國王則穿着一身深藍色軍裝,雖然身材普通但英氣逼人,從內而外都散發着一國之君才有的威嚴氣場。
卡維沒時間去學他們那些貴族禮儀,也懶得學,就算讓伯爵幫忙墊了數百克朗,也依然蓋不住他的平民氣質。
好在國王並不看重這些,沒有表現出不屑,當然也不會像莫拉索那樣熱情豪爽。他只是把卡維當成了一個普通人,唯一感興趣的還是莫拉索邀請他上車的理由。
「弗朗茨,他就是卡維。」
莫拉索笑着向國王介紹道:「你一直說是我讓你見到了伊麗莎白,可要是追根究底的話,其實是這位年輕醫生親手把你那位美麗迷人的妻子帶回了維也納。」
卡維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邏輯關係,稀里糊塗就和弗朗茨握了個手。
「原來你就是卡維·海因斯先生。」弗朗茨臉上露出了笑意,「聽說是你治好了伯爵的病。」
卡維不敢亂邀功:「這一切都是天主降福,我只是在旁協助而已。」
「哈哈~」弗朗茨笑了,「天主恨不得把他關進告解廳里好好懺悔,怎麼可能降福給他。卡維先生太謙虛了,治療過程莫拉索可都寫在了日記上,前幾天還拿來給我看過,確實非常大膽。」
「讓您見笑了。」
「沒有你伯爵就活不下來,沒有伯爵,瑪麗安娜也不會來維也納完婚。」國王幫忙捋清了其中的關係,「而沒有瑪麗安娜......」
忽然,弗朗茨看向了一旁的拉斯洛:「對了拉斯洛先生,我記得你的喉嚨也是一個叫卡維的醫生治好的。該不會就是......」
「您猜的沒錯,國王陛下。」
奧匈合作不僅僅是奧地利現今的國策,更是皇后一直想要幫忙分擔和完成的政績。要是拉斯洛這條紐帶斷了,雙方雖不至於失去合作的機會,但肯定會損失許多利益,也會給未來的統合帶來更多的困難。
「卡維先生,謝謝你。」
卡維臉上受寵若驚,心裏算是鬆了口氣,一想到救活他們兩人帶來了這些連鎖反應就值得他好好慶幸一番:
「拉斯洛先生那次更多是運氣,我只是幫忙在最後擺正了牛角管的位置而已。伯爵大人更是得感謝他的好身體,要是在其他人身
104.警鐘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