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敘起宮裏的趣事,塗玲兒突然嘆了一口氣:「……你沒見過十三,兩歲的小人兒,還沒下地走過路。賢貴妃太小心了,他見着我還不會喚姐姐!」
塗玲兒能說出這樣有調理的話來,足見這幾年榮妃花費的心思是有成效的。對於她說的話,林銘玉微感驚奇。賈元春長袖善舞,不至於把孩子教成這樣。他不解看向黛玉。
林黛玉輕聲道:「公主說的是。十三皇子長得極像皇上年輕的時候,宮裏上上下下寵愛深重,小心些也是有的。賢貴妃膝下只這一個孩兒,愛得如同眼珠子似的,輕易不讓奶娘抱出來見人。小皇子現下是還不太認人。」
林銘玉忍不住在暗自搖頭。賈元春這着棋走得太差,由此也可見,這個嫩娃娃對賈氏家族的重要性,以致於賈元春不敢拿他冒一點點的風險。
「父皇才不是十三那樣呢,父皇英武威嚴,十三隻會玩手指,躲在奶娘懷中不跟人說話。」五公主對賈元春的兒子不是那麼待見。
林黛玉忙勸:「十三皇子還小呢,公主快莫說這樣的話,傳到榮貴妃娘娘耳中,讓娘娘傷心。」
塗玲兒嘟嘟嘴,沒再說抱怨的話。
林銘玉忙轉移她的心思,笑道:「公主恐怕還不知道吧,塗凌光塗將軍回京了,今兒來上了早朝。」
塗玲兒即刻歡喜起來:「哎呀,凌光兒回來了,快快,我們去找他玩去,他可會玩兒了,對,還叫上硯兒,雲華兒!」
說着就要走,林黛玉忙攔住:「塗公子既是進了宮,想必要去太后那兒請安的,公主若是想找他,不如先去太后宮裏瞧瞧,也有時間給硯世子送個信。」
「正是,塗大哥先前說了,見過皇上之後,便去太后宮裏請安。方才榮貴妃娘娘也說,雲華郡主就在太后處。」
塗玲兒道:「那我去太后那等他去,林姑姑,你隨我去。」
林黛玉點點頭,叫宮女來領林銘玉去側殿暖閣里歇會兒,待等到了人,再過來尋他。
林銘玉在暖閣中干做着無趣,宮女捧了幾本書過來,說林姑姑吩咐讓公子消遣的。林銘玉道了謝,讓宮女自去當差,自個兒拿了一本輿服志倚在炕桌上翻閱起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側殿裏熱鬧起來,宮女們進進出出,整座宮殿都活潑了。林銘玉估摸着是五公主回來了,果然先前侍候的那個小宮女進來蹲身道:「公主回宮了,請公子去偏殿。」
林銘玉進到偏殿,五公主在殿上坐着,下首坐着塗凌光,雲華,正對面塗硯站着說了句什麼,逗得大家都在笑
。
「銘玉也在啊。三堂叔正說着海上的趣事,你先前在福建住過一段時日,正好跟我們說說,是不是像三堂叔說的那般好玩兒。」
塗硯眼尖,瞧見林銘玉從暖閣內出來,笑嘻嘻地招呼着。
林銘玉依次行了禮,塗玲兒指了宮女過來給他搬座位,塗凌光道,「放我邊兒上來,也好讓銘玉聽聽我說得對不對。」
塗凌光接着說起「……涼瀛人長得弱小,那裏的女子臉上敷着厚厚的□□,嘴巴塗得紅紅的,不張嘴還算能入眼。」
塗玲兒便催促道:「為何不能張嘴?莫非說話極難聽?」
余者眾人皆知曉一點兒,塗硯已經笑道:「怕是被一口黑牙嚇到了罷?」
塗凌光也笑:「正是呢,福建兵營裏頭有些將士常年駐紮在軍營里,沒討着娘子的,便從海商們手裏買幾個涼瀛女子,先讓人把牙齒狠刷了,還不讓人在人前笑,以免丟了面子。這些女子性情溫順,由此個個都養成抿嘴笑的習慣。海商們得了消息,索性便把人教養起來,專供人挑選。」
塗玲兒嘖嘖稱奇:「那不是太可憐了。」
眾人都笑,怎的不是可憐呢。涼瀛國內動盪,因為大洪的插手,原該被掀掉的佐藤家族的天皇之位,如今還搖搖欲墜的墊在他們的屁股下,要維繫這份地位,只有緊緊扒住大洪的大腿。最核心的權利機構連自己的利益都無法保證的時候,如何會花心思保護它的子民。
塗硯對海商更有興趣,道:「那海商手裏定有許多新鮮好玩的東西了。京都里的東洋鋪子,專賣這些洋貨,一旦出個新奇些的東西,花費千金還未必趕得上趟兒。這海商得有多大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