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
春尋如何也沒想到妹妹會跟着師妹一同來了府城,這實在是意外之喜。
「哥——」春心拖長了聲音,下了馬張開兩條小胳膊就衝着春尋撲了過去。
加了半斤蜂蜜的一聲呼喚頓時喊得春尋心都快化了,不等春心撲上來就一把將她抱起來轉了個圈兒,這才笑得眼都眯起來的問道:「你怎麼跑來了?」
「想你啊。」
簡單的三個字又讓春尋心裏樂開了花。
「師兄。」等那兄妹兩個說了一陣子話以後,蘭悠蘿才走上前,淺笑着說道,「你的鏡令竟然沒有帶,我爹讓我趕着給你送來的。」她說着伸出手,手中是一枚小巧的銀鏡。
那是一枚菱形銀鏡,不過寸許寬,一面是打磨光滑的鏡面,一面是鏤刻着無數反覆花紋的純銀底座。
「辛苦師妹了。」春尋含笑接過銀鏡,小心的貼身放好,這才說道,「一路趕來累了吧,先去休息,我命人去給心心準備房間。」
看着老哥走開,春心這才詫異的問蘭悠蘿:「你什麼時候告訴我哥你要來的?」
「誒,我沒說過啊,我只知道他回了曄縣。」蘭悠蘿牽着春心跟在引路的下人身後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那就怪了,他怎麼知道你要來,連房間都準備好了,難道你給他飛鴿傳書過?」
飛鴿傳書,這可是每一部武俠,無論是大師級還是小透明級裏頭都會有的橋段。
「飛鴿傳書?那是什麼?」蘭悠蘿覺得有時候自己總是對小春的話領會不了,就好比小春現在所說的這個什麼飛鴿傳書,那是什麼招式?
不是吧,沒有飛鴿傳說?沒有飛鴿傳書的武俠還是武俠麼?春心望天,果然她穿的不是武俠流。就算有個混江湖的老哥在,那也是背景板,還是別多想了,老老實實走她的種田流吧。
你問我為什麼不向上爬一把,借着花帥哥和不差錢師兄玩宅斗?拜託,宅斗多累人,說不住背後還要有人插刀。玩玩種田,我也就是賣賣藥乾乾活,頂多遇上極品奇葩吵上一通就算了,宅斗那可是會死人的。你看哪個宅斗女主沒吃過虧?
「許是師兄發現自己沒有帶鏡令,知道我爹會命人送來吧。」蘭悠蘿已經自己給春尋找好了解釋,忍不住笑道。「師兄向來是足智多謀的,許多事情只心裏一盤算就能瞭然於心了。」
她那老哥有這麼厲害麼?春心半信半疑,既然是算到會有人來送,可老哥怎麼那麼篤定來送的會是蘭悠蘿?這房間一看就是給女眷準備的,老哥若是算得那麼准。怎麼只算到蘭悠蘿來,卻沒把她算在內。
最重要的是,一看到蘭悠蘿,老哥半點詫異都可以,就好像是在說「就知道會是你來」……難不成老哥跟蘭悠蘿有過什麼約定,特地約好了一前一後下山來玩的?
「……春。小春?」這孩子自己在那裏琢磨什麼,都聽不到別人喚她的聲音了。
「啊……啊?怎麼了蘭姐姐?」春心終於回過神來,連忙問道。「有什麼事?」
「方才你哥哥使人過來說他現在有事脫不開身,讓你先跟着我不要亂跑。」蘭悠蘿說着,臉上卻透出不安來,因為她分明自師兄身上嗅到了血腥氣。
「他這麼忙啊,那不差……那錢哥哥呢?」
「自然是和你哥哥在一起。」
蘭悠蘿的眉頭越皺越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師兄身上會有血腥氣?難道師兄和人動了手?可是。看師兄說話走路的樣子,卻又不像是有傷在身的情形。
「你臉色這麼難看,不會是我哥出什麼事情了吧?」不是春心非要往這麼不吉利的事情上想,可蘭悠蘿那臉色分明是在告訴她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中。
「沒有,怎麼會!」蘭悠蘿強笑了幾聲,搖頭道,「你就愛亂想。」
到底是誰在亂想啊大姐。春心也皺起了眉,蘭悠蘿的神情很有問題,而且還是跟老哥有關的問題,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妥啊。俗話說得好,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老哥他們不會是遇上了什麼麻煩吧?
「走,去找我哥哥去!」想不懂就不要一直自己傻想,春心沒有當古代版福爾摩斯的志向,她只知道如果真的是她老哥出了事,她很可能會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