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呢?」春心一邊給楚河用指壓止血一邊問道。所以說嘛,多學一點就是有好處,當初對床那帥哥傷勢那麼重,他自己又不老實,時常搞得傷口裂開出血,還不是多虧她幫忙?嘖嘖,她要是不跟醫生學會這一招,還怎麼堂而皇之的對帥哥上下其手?
錢無缺已經看得有些愣了,頓了下才說道:「已經去取了。」這小丫頭竟然還真像模像樣的幹起來了,可……她老按着人家胳膊做什麼?
春心繼續檢查楚河的傷口,嘖嘖,好大一條,流這麼多血,這得吃多少豬肝才能補回來啊。
傷口的劇痛並不能讓楚河動容,讓他動容的是從沒想過能夠再次見面的這個小丫頭,面對他血肉模糊的傷口,這小丫頭竟然半點畏懼的神情都沒有,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怕麼?忽然又想起當初送她回家時,似乎這個小丫頭就是一副膽大包天的模樣,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可怕。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道:「不怕」
怕?怕什麼?春心奇怪的瞄了楚河一眼,這塊石頭什麼時候會自己開口說話了?還是說傷口果真很疼,疼得他要靠說話轉移注意力?
看來是真的不怕。楚河不禁微微皺眉,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如此冷靜,實在不像是個普通孩子。無端的,他又想起那一日,這孩子竟然敢以死相逼,嚇得那老人灰溜溜的離開,那一次,她可是實實在在真的要去撞那石頭啊。然而,面對他的斥責,她卻說「我就知道你會攔住我」。
如果春心知道楚河以為自己會被那條傷口嚇到,估計她會笑歪那裏,別搞笑了。她兩次手術都是局麻,她都是自己眼睜睜看着醫生怎麼在自己身上動刀子的好嗎。
只是為了更勇敢的面對死亡而已。
傷口這麼長又這麼深,看來需要縫上幾針啊,這個架空的古代跟她所了解的古代有那麼一點點出入,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能縫傷口的針線,可就這麼包起來,那要養到什麼時候才能長好?再說了,包紮之前總要先清理一下吧,春心撓撓頭,轉過來問錢無缺:「藥還送來?那拿點酒來吧。最好是烈酒,還有針線……誒,有沒有羊腸線?」看錢無缺那一臉茫然的模樣。估計是沒有,算了,「那有沒有比較堅韌又光滑的線?記住一定要光滑。」
「蠶絲行麼?」錢無缺已經不知道這丫頭想要幹嘛了,但就沖她一聞就能判斷出金瘡藥的成分來看,怎麼也比自己更懂如何包紮傷口。
「蠶絲……算了。先拿來看看吧。」春心說完就不理錢無缺了,兩隻眼睛死死盯住不肯停止流血的傷口,惆悵,如果不怕疼又不怕丑的話,最好的辦法是用乾淨的烙鐵將出血比較嚴重的血管燙那麼一燙,可那樣的話。那一塊皮肉指定是完蛋了,血是止住了,過後的疤是絕對顯眼又難看。她怎麼捨得。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敲門道:「爺,酒拿來了!」
錢無缺接過來擺到春心面前,他現在是真的很好奇,好奇到竟然將萬一任由春心這麼折騰。楚河這條命還能不能保住,會不會被春心給玩死這等大事都忘了。
「錢哥哥。麻煩你把酒罈子啟開,用酒把傷口沖洗乾淨。」春心看看那被藥粉糊的亂七八糟的傷口直嘆氣,用清水能洗的乾淨麼?她可沒心思跟他們再解釋什麼叫做細菌,什麼叫做消毒,要是解釋通了,估計人家一句「你怎麼知道的」就要問出她的馬腳來,她爺爺行醫那麼多年,就算她說是從書里隨便看到的都說不通,家裏那些醫書你隨便抓出一本挑一句話,爺爺就能接着背下去。
冰涼的酒液乍一澆到傷口上,楚河頓時感受到了鑽心的劇痛,他甚至忍不住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故意報復他當初為了趕路不肯停下休息的事情。
「嘿嘿嘿,痛快不痛快?」春心笑嘻嘻的問楚河,她剛剛可是看到了,就在酒澆下來的時候,楚石頭的臉色猛地一緊,顯然是疼得很爽。
「還,好。」楚河咬緊了牙。
門外再次響起腳步聲,這次是來送藥的。
春心從錢無缺手裏接過藥來嗅了下,恩,這次沒錯,先讓血管收縮,停止大量出血,然後再加快凝血嘛。
「嘿嘿嘿,楚哥哥,你酒量好不好?」
楚河現在一聽到這個「嘿嘿嘿」就會自骨子裏生出一股寒意來,對這個小丫頭,他是越來越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