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純此行是為了調查林子岱留下的內容,自然是要隱蔽行事,所以早已換上了一襲黑衣,倒是為自己增添了一分神秘感。
而烏雲之前一直被呂純裝在一個袋子背到了身後,此時終於得歇,也從呂純的背後跳了出來。
因為泱都城是各路交匯,來往的奇裝異服本就不少,所以呂純這一聲黑衣自然無法引起太大注目。但自從烏雲跳到桌面,所有的目光竟然同時匯聚過來。
不遠處的一張桌前,正有幾名衣着華麗的青年觥籌交錯,尤其是一位身披金紋紫袍的青年叫嚷最歡。而就在烏雲出現的剎那,這人竟也止住了聲音,隨着眾人一齊將目光看了過來。
「二公子,你看那是什麼東西?」這金紋紫袍青年看到了桌上抻着懶腰的烏雲,忽然眼睛一亮,對着旁邊一位相貌溫和的青年恭敬道。
這被稱作二公子的一邊揉着額頭一邊抬了抬眼睛,然後微微蹙眉,緩緩搖頭。
「喂!那邊的傢伙!你這個黑乎乎的…是個什麼玩意兒,快說出來給我們二公子聽聽?」這人聞言一撐桌子站起身來,對着呂純叫嚷起來。
呂純聞言面露不悅,但是他也懶得與這些紈絝爭執,只是裝作沒聽見,自顧自地飲起茶來。
「你這傢伙是聾子還是啞巴?聽不見小爺問你話嗎?」見到對面這人對自己沒有任何理睬意思,這人面上也是一陣發臊,不依不饒起來。
「夠了!」那二公子皺了皺眉,呵斥住了此人,然後起身向着呂純抱了抱拳:「這位仁兄,多有得罪!」
呂純抬眼看了一眼此人,然後微微點頭算是做出了回應,反觀那紫袍青年卻是一臉不忿,低聲嘟囔道:「我們二公子在和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
二公子面色又多了一絲不悅,冷聲道:「你喝多了…還是早早回去休息吧!」
這紫袍青年卻沒有聽出二公子話中含義,而是抬起胳膊搭上了二公子的肩頭:「二公子放心…我才沒喝多!我還記得明日是三公子生辰,本來正愁沒有禮物贈送,沒想到這禮物卻送上門來了…您等着,我這就去將它奪來給您!」
二公子聞言動作一滯,他見旁邊黑衣人桌上的黑色小獸憨態可掬,的確惹人喜愛,眼中也是帶了幾分喜色。他抬手示意身後兩人將紫袍青年按回了椅子上,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了呂純面前。
「咳咳…這位前輩,不知您這…」
「不賣!」幾人雖然交談聲小,卻逃不過呂純的耳朵,所以還未等二公子說完,呂純便出言打斷。他也就是見到這位二公子言語謙遜才沒有動手,若是換作那紫袍青年過來,他早就一掌扇過去了。
二公子沒想到這人會拒絕得如此果斷,也是有些意外。不過剛剛呂純出手闊綽他也是看在眼裏,自然看得出這位應是不差錢的主兒!
他本身地位特殊,自然也知道有些事情是金錢無法解決,既然後者不願意,他也不會強人所難,只是向着呂純示意點了點頭抱歉一句,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桌上。
「你這傢伙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和我們二公子如此講話,你可知道我們二公子就是…唔…」紫袍青年話未說完,便被這二公子身後的兩人拖了出去,空氣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喝酒撒潑是常有之事,這家店小二已經司空見慣,見到此時氣氛有些尷尬也是急忙出面活躍幾句,這大廳當中才漸漸恢復了之前的熱鬧氣氛。
而與這間客棧僅有一路之隔的胡同里,氣氛卻是無比緊張。
「怎麼樣?」
「放心吧大哥!這小子沒骨氣得很,都沒用我出手就全招了!」
「吩咐下去,在路上設好埋伏,確保萬無一失!」
「得令!」
在這片陰影當中,存在着陣陣鬼魅般的低語,隨着一陣陰風颳過,便再也沒有了半點響聲。
頭頂黑雲碎去了一片,使得慘白的月光短暫地泄露在了胡同當中。雖然僅是短短一瞥,卻將胡同中的一道人影暴露出來…
…
按理來說,酒足飯飽加上深夜,本來應該讓人困意倍增,但經過了剛剛的那番鬧劇,呂純一時間竟然沒有了睡意。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卻是無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