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泰來客棧中,徐言與陳茂禮正自對弈。
徐言執黑,陳茂禮執白。二人殺的熱火朝天,難解難分。
「以時賢弟,你這棋路好野啊!」
徐言狡黠一笑:「彼此彼此。」
說罷一子落定,斷了陳茂禮的連絡。
陳茂禮見狀倒吸了一口涼氣:「以時賢弟兇殘如斯!」
「咳咳,還好還好。」
徐言下棋雖然是野路子,但是很實用,總體思路便是不斷將局面引向混亂從而賺取利益。
陳茂禮的棋藝雖然不錯,但總的來說太過循規蹈矩,遇到徐言這種莽的打法,很容易招架不住。
果然,隨着進入中盤,徐言的優勢越來越大,而陳茂禮一直疲於應付。
下着下着陳茂禮搖了搖頭,苦笑道:「愚兄棄子認輸了。」
徐言一通亂拳打死老師傅,心中自然暢快不已。
「那履卿兄得罰酒三杯。」
「這是自然。」
陳茂禮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仰脖一飲而盡。隨後他又連飲兩杯,將酒杯麵朝徐言。
不得不說陳茂禮的酒量實在不行,才區區三杯下肚已經面泛潮紅。
「以時賢弟,我們再來一盤!」
陳茂禮正欲拾子,卻見雙喜急忙跑來,沖徐言道:「少爺,衙門來人了,說要見你。」
徐言不由得皺眉。
這種時候衙門來人也太煞風景了吧。
「履卿兄且稍候片刻,我且去看看。」
陳茂禮點了點頭:「不急。」
徐言起身整了整袍服便推門而出,迎面是兩個熟悉的面孔。
果不其然,還是上次來的那兩兄弟!
「賀大哥是吧,不知您來找徐某有何貴幹?」
這身材肥碩的差役實在是太顯眼了,徐言想記不住都不行!
「不敢當,不敢當。徐小相公真是折煞某了。是府尊大老爺有命,請您速速去一趟府衙。」
徐言敏銳的注意到賀差役對他稱呼的變化。
前兩次賀差役來時可是最多稱呼他為小郎君,這次卻是改口稱為相公。
要知道相公在明代是秀才的別稱,一般人是當不起的。
莫不是府試結果已經出來了?
不對啊,即便徐言通過府試,還有一道院試的關卡等着他。雖然寧波府院試因為浙江暫時沒有提學官的特殊原因,很可能還是由馬知府來主持,但總歸還是要考一次的。莫非這差役眼光如此毒辣,已經看出馬知府要保送他一個秀才功名?
徐言一時只覺得雲山霧罩!
「既如此,且容徐某換身衣裳。」
徐言穿的乃是常服,既然要去見馬知府自然要換身好點的綢衫。
賀差役卻是急的直跳腳:「徐小相公就別在意這些了,快些去見大老爺才是正經。」
這也太反常了吧?即便馬知府想要見他也不用這麼急迫吧?
「也罷,那徐某這便去拜見府尊。」
徐言回屋與雙喜、陳茂禮知會了一聲便折身返回,跟着兩名衙役拔步而去。
說來也奇怪,從成賢街到府衙這一路上,徐言幾乎沒見到什麼人。
要知道倭寇已經劫掠離去,寧波府早已回到正常的生活狀態。
不該是這般蕭瑟景象啊!
不多時的工夫他們已經來到府衙前,賀差役一馬當先上前和值守大門的人說了些什麼,後折返回來壓低聲音對徐言道:「一會徐小相公一定要記住不要胡亂走動,緊緊跟着賀某便是。」
「賀大哥放心。」
今日這氛圍怎麼看都透露着古怪,徐言倒真是有些好奇馬知府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卻說他跟着兩名衙役進了府衙,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奔後衙,而是來到了二堂。
大堂是公開審理案件的地方,二堂則相對隱蔽一些,適合處理一些重要的公務。
徐言來到二堂前的那一刻終於了悟。
只見十數名身着飛魚服,腰跨繡春刀的力士赫
第三十八章 宮裡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