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深得父皇疼愛,表現得閒雲野鶴,只愛文章,詩酒風y流的籬王,父王最疼愛的幼子。大筆趣 m.dabiqu.com
籬王!
皇甫宇軒看得出來,太子賑災若是能平穩完成,哪怕差事不是十分漂亮,也能在皇上面前有拿得出的功勞,這樣太子之位就穩了。
莊王籬王又如何看不出來?
籬王的藩地離得遠,他人又在京城,雖然有傳信回去叫人辦事,終究是不夠得心應手。
而莊王當時的封地,和受災之地雖是兩州分境,卻只有兩縣之隔。莊王不止是出銀派人購糧賑災,他還同時做了另外兩件事。
一件,是把他出銀購糧賑災的事散播出去,消息散得開,終於就傳到京城,傳到御史們的耳中,他們在父皇面前一個摺子,父皇就已經知道他在那邊做了哪些實事。
另一件,卻是隱秘進行。
和第一件同樣成功。
有意思的是,第二件在做的時候,籬王的人也得到了風聲,許是籬王的親自下令,才使得第二件事結果比想像中更好。
他回到書房,沉聲道:「來人!」
立刻有個灰衣人閃身進屋,這是皇甫翰鈺的親隨桑恩。
皇甫翰鈺問道:「還沒有找到人嗎?」
桑恩垂頭道:「回殿下,還沒有!據說梁王被貶當日,梁王府里清肅下人,處死了不少當初隨他前去賑災的隨扈,也許人已經死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桑恩離去後,皇甫翰鈺皺了皺眉,那個攛綴着梁王去巡視,遇見美麗村婦,又安排將人擄走,給梁王享樂的那個人,失了蹤跡。
那人,是皇甫翰鈺安插在梁王身邊的人,安插了十二年,終於在最關鍵的時候取得了關鍵的作用。
沒錯,第二件事,便是設計讓梁王沉於女色,犯下大錯!
只是那村婦之弟進京告狀之時,他本來派了人暗中保護,後來發現籬王的人在保護,他便撤回自己的人。這件事,有籬王出馬,豈不比他的人出手更好?
甚至,連京兆尹衙門,右相的出現,也是籬王使的小計,這件事能這麼快呈於御前,也是籬王的手段。
什麼詩酒風y流,不重權勢?什麼只愛琴畫文章,不愛朝堂權謀?哄得父皇高興欣慰,不過是假像罷了。
身為皇子,最擅長的,就是做戲!
不過,籬王定料不到,最後得到太子之位的是他。
權謀,計策,說到底,都如博弈,棋盤之上滿是棋子,看誰看得更遠,謀劃更精密,佈局更完整罷了。
這一點,籬王如何跟他比?
在籬王做着太子之夢的時候,卻不知道他已經將一切收於囊中。
所以,籬王定也是不甘心的吧?
他不能除掉籬王,但是,可以讓籬王離京,去他的藩地去。
只要籬王回了藩地,就再也翻不起浪花。
陪着皇上進了午膳,出宮回府的籬王收斂臉上雲淡風輕的笑意。
新太子冊封已經半個多月,籬王的心裏還是有不真實的感覺。
自太子離京去賑災,因同在寧州,他就叫人傳信回去盯着太子的一舉一動,儘快回報,好不容易得知太子失德,強征民婦,還殺人害命,又要趕盡殺絕,他立刻着人幫那苦主一把,還讓人親自把人護送回了京城,讓他告了御狀,如願以償將太子拉下馬。
這一切都很成功。
他在京城中這些年,也營造了很不錯的形象,溫和仁厚,有才有德。父皇明明也很喜歡他,為何在太子之位上,竟然沒有考慮他?中間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這個在京的王爺沒有被冊封,反倒遠在青州,趕回來述職的莊王被冊封。
他曾經離太子之位那麼近,甚至,太子是他一手從那座位上拉下來的,卻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籬王心中要說不服,那是肯定的。
這些天裏,籬王也一直在暗查這件事。
查到的結果,卻讓他險些吐血。
他既然營造了自己只喜歡詩酒風y流,不重權勢的形象,當然不能崩人設,所以,想把太子拉下馬,他用了旁敲側擊的方式。
比如把家信中一些事撿給父皇聽,偶爾不經意提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