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荒郊,半山腰裏,三貞古廟,掩在叢林深深。
借着殘碎的月光,隱約可見在這古廟的門口,拓跋獨毅倚門而立,他靜靜望着遙遠的月宇,寥廓的黑夜,黑夜蒼茫,似乎在問何處是歸處!眸子裏,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茫然,眼望着斗轉星移,又漸漸化成夜似的冷漠。
江夜一屁股坐在門檻上,笑嘻嘻道:「老大,你啥時候教我幾招功夫,我要是能學會你的一招半式,那往後你要是想揍誰,你都不用出手,直接派我出馬!。」
拓跋獨毅笑了笑:「怎麼,徐胖子他們不聽你的話了,你想要去修理他們?」
「那不是啊,只不過現在我現在到處都靠着老大你,可這也成了老大你的拖油瓶不是?雖然我也知道打人不好,可菩薩會原諒我的,等以後我有錢了,再給他穿黃金做的衣服,每逢初一十五,都給他燒香磕頭。」
拓跋獨毅竟帶着些嘲笑:「一堆泥做的木頭人,連自己都保佑不得了,哪還保佑得我們這些凡人?騙騙人罷了,你還真相信。」
江夜不服氣,仰着小臉袋:「老大這你就不對了,這裏的菩薩叫三貞娘娘,凡是所有沒有爹娘的孩子到了這,她都會保佑的,還要保佑他們一輩子,比爹娘都還親!」
「爹?娘?」拓跋獨毅聽到這幾個字,面容重現了痛楚,喃喃自語:「卻不知道我的爹娘在哪裏?都是他們,都是他們殺了阿爹,是的,我不能忘記了這等深仇大恨。」
他眸中閃出凶戾之色,渾身隱約都帶起了重朦朧的血光。
江夜一驚,眼中顯出畏懼之色,退開兩步叫:「老大,你又這樣了!前天你把阿毛的手臂折斷也是這樣子,這樣好可怕啊!三貞娘娘是不喜歡你這樣子的。」
聞言,拓跋獨毅面容一松,渾身血光隱去,冷冷笑起來:「三貞娘娘?她真得可以聽到我們的祈求嗎?算了吧,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更信我自己,一堆爛木頭我不信。」
江夜:「唉,老大我說你啊,就是想太多了,想太多所以不快樂。我們不要胡思亂想了,你就現在教我些功夫,這樣子你心情一定會好的,好不好?」
拓跋獨毅看着江夜期盼的眼神,低低嘆了一聲「想太多了所以不快樂」,又道:「阿爹說過道法是不能給別人的,那我就教你幾式劍招,你可學認真了!」
話未說盡,拓跋獨毅腳尖點地,跳出數丈,順手朝着那些藤蔓抓過,折出兩截,一截拋到江夜懷裏,而自己則是穩穩噹噹站在廟門前,手臂舉起,藤蔓刮出風聲。
眼看自己的老大竟能把一條尋常的藤蔓都舞地颯颯生風,江夜滿臉興奮,亦是照貓畫虎,舉手抬腳間,小眼睛緊緊盯着老大的身形變化,就恨不能連腳趾頭都看清楚了。
一夜去,海日生,轉眼日夜,數十天的時間就這麼去了。
這日,眼看着江夜將那式「騰蛟起鳳」打得塵飛石走,一條藤蔓呼呼風聲,尤其是到了這一式的最後關頭,江夜嘴裏「哼哼哈哈」地用勁叫喊,隨之呼吸吐納的簡單方法也蘊含其中,他滿額頭盡淌出了熱汗,藤蔓砸中岩石時,登時「砰」地巨響,岩石碎裂,藤蔓斷折,。
「老大!這好大的威力!我也可以做到了!」江夜衝到拓跋獨毅身前,蹦跳着笑喊。
拓跋獨毅道:「這五招你都練得不錯,現在就算不靠我,徐胖子這幾個也只有被你欺負的份。」
「老大,這都是你的功勞,你可別走啊!否則徐胖子他們真發起狠來,我根本抵抗不了多久,我會被剁成肉餅子蒸蛋的。」
「懲惡揚善這種高大上的事,還是都交給你吧。我,可不是個好人。我也在這逗留了月余時間,也想通了,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必須去完成。」
耳聽拓跋獨毅如此說,江夜先是一驚,繼而看着拓跋獨毅不像是說笑,趕緊抓着自己老大的手,說:「老大別走,你要是不喜歡我把徐胖子他們收下來,我就把他們都趕走,好不好?我不捨得你走。」說時呆萌萌的臉上頓顯難過,到底還是孩子,啥事都在臉上表露出了。
拓跋獨毅安慰他:「我到底是得走的,總有些事我得去做,你就好好守着這兒,等將來如果我能夠活着回來,再來做你的老大。」
江夜眼淚汪汪的,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眼淚未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