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裏依然蕭條落寞,街上的風塵滾滾,陽光照射出和煦暖光,唯獨沒有半點人影。愛字閣 m.aizige.com
「那幾個人沒毛病吧。」吳根跟着這瘋老頭風顛,幾人魚貫而出,離開了這棟洋樓,他回頭往屋子裏看去。
「別到時候在給他們跑了。」
瘋老頭半瘋半顛的時候,模樣格外恐怖。但認真起來,眉眼之間卻並不荒謬,甚至多了幾分篤定。
他一瘸一拐,走在最前面。
「不用擔心,老夫早給他們安排妥當了。正所謂閻王好過,小鬼難饒。這群小鬼早來晚來是要來的,我不能為了他們耽誤了正事。」
「正事?」吳根問道。
風顛來到村頭,放眼看去,蕭索的村子裏,街頭巷尾的磚瓦房密密麻麻,規模並不小,但他看着這樣的村子的模樣,眼光有些暗淡。
他停住腳步,手邊拄着一根彎彎繞繞的拐杖,在地上點了點,歪着腦袋,眼珠子斜睨過來,問:
「你們知道,這村子是什麼地方麼?」
幾人當然不清楚,只不過心裏隱隱都有些覺得不對勁了。
從隔天下午到現在,村子裏沒有半點動靜,別說人影,就是一條花斑狗都沒有。
這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
「看來你們也該注意到了,這村子其實早在二十年前就毀滅了。」
說着,瘋老頭風顛脖子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脊椎彎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整個人扭動着身子,宛如一條窩在水底的泥鰍,就地掙扎了一番,手裏忽地抖動起來。
只聽見海浪鋪平的響動,整個村子仿佛迎來了一次莫大的地震。
震動在空氣里打磨出沉重的低音。
沒多一會兒,三人驚訝的發現,村子裏一片祥和,中央部分的幾棟小樓里,吱呀地開窗開門,當中走出一些身影。
他們正想問個清楚,不等進到村子裏去,遠遠在村頭邊,就忽然看見天氣陰沉了下來。
顧北北抬起頭,非但沒有見到烏雲密佈,甚至連多一片的雨雲都瞧不見,只看到霧蒙蒙的天空中淺淺的露出灰色的線條,這些細線像是飛在空中的小蟲,一隻只拼湊成一個巨大的結陣。
「這是……血煉的陣法!糟了,他們有危險!」顧北北立刻意識到,這陣法她的腦海里有些印象,次吃此刻更不多疑,邁起步子就往村里趕去,誰知道卻被瘋老頭一把抓住了胳膊。
「蘇伯伯!」顧北北回頭看去,這老頭兒的臉色陰沉,悶着不做聲,十分可怖,冷漠的面容上,眼珠子「喀」的一動,嘴裏才說:「不急,北北,別着急。」
「怎麼能不急!」顧北北使勁跺了跺腳,沒想到這老頭兒乾癟如同枯枝的手腕子,竟然這麼大的力,她一時竟然掙脫不開。
「要急,二十年前就該着急了。現在急,也於事無補啊。」風顛雙手拄着拐杖,一屁股穩穩落在地上,兩眼微微闔上,臉色十分忐忑。
「你說是吧,辰良。」
蘇辰良見着這一幕,莫名的臉上開始抽動,每一分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這是二十年前的事?」他眼睛一動不動,盯着眼前發生的事。
「這幾年我在這裏定了居,每過幾天,總要在這看上一看。」風顛不動聲色地說道。
蘇辰良不言語,他已經明白了老頭兒的弦外之音,拍了拍顧北北的肩背,說道:
「北北,你不用急了,如果我沒猜錯,這整個村落,都是這老不死設下的障眼法。」
風顛神神叨叨地笑了笑,直搖頭,沒做回應。
他們再看過去,整個天色已經暗的有些異常,唯獨村落中央的那幾戶人家被照在當中,臉色異於常人。
「他們想反抗。」風顛語氣平穩,說道:「即使他們一個個都是我風家的精英,都是好手,但是這一次卻難逃一死。」
觸目驚心的事隨後發生了。這陣法消散在空中,靜止的空氣忽然之間變得沉重起來——顧北北是從這些人的臉上看出來的。
他們跟村里其他人明顯不同,一個個面色如同死灰——這一次四大家族的人既沒有奇襲,也沒有猛攻,只是在一個角落催動了陣法。
而這陣法,血液里流淌着風家血脈的這些人當然十分清楚。
不知道是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