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力的作用,傅清淺睡得很沉,並沒有聽到他進來。一筆閣 m.yibige.com
她也是在猛然驚醒後,一睜眼,面前一張臉,正湊近了打量她。
傅清淺被嚇得本能尖叫,短暫的時間內根本看不清是誰。
「啊啊……」
她縮進被子裏的身體瑟瑟發抖。
沈葉白壓下身,把她抱到懷裏:「不要怕,我是沈葉白……」他輕輕的拍打她:「不要害怕,沒事了。」
傅清淺聽到他的聲音,心裏仍舊慌亂異常,她從被子裏探出頭來,額發濕透了,臉色蒼白,床頭燈的照射下毫無血色。
沈葉白進來後,就一直坐在床邊觀察她。即便睡着了,她閉合的眼珠仍在不停打轉,秀眉緊鎖,面部表情慌張痛苦,篤定她在做噩夢。
面部扭曲一陣扭曲後,傅清淺驀然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開始尖叫。
整個過程,看得沈葉白也有些心慌意亂。
傅清淺探出頭後,他伸手把她濕淋淋的額發拔到一邊,撈起她抱到懷裏。
「好了,沒事了,剛剛只是作噩夢。」
傅清淺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無意識輕啜,仿佛是睡夢中延伸出來的悲愴情緒。
她當然知道自己作了噩夢,而且,傅清淺很清楚,就要噩夢成真了!
她還有些驚心動魄的回不了神。
過了很長時間,傅清淺從沈葉白的懷裏退出身,「幫我倒杯水吧,謝謝。」
沈葉白去給她倒水。
再回臥室,傅清淺已經將大燈關上了。原本最喜歡的淡白寶光,竟刺得她眼瞳不適,皚皚白雪一樣蒼涼。
為了穩定心神,傅清淺只開了一盞床頭燈。
沈葉白進來的時候,她靠在床頭揉眼眶。
「來,喝水。」
沈葉白把水杯遞給她。
傅清淺捧着杯子,一口灌下去。
沈葉白拿回杯子,放到床頭柜上,接着坐到床沿問她:「作了什麼夢?」
「俱體說不清楚,感覺自己被困住了,無論如何脫不了身。」傅清淺問他:「剛回來嗎?幾點了?」看他連衣服還沒有換,身上有淡淡的酒香,不是太濃烈。
傅清淺筋疲力盡,就乾脆沒有問。
沈葉白淡淡的「嗯」了聲,「我去洗澡,你接着睡吧。」
傅清淺重新躺回到床上。
沈葉白拿着衣服去浴室。
夢裏的情景再清析不過,她的確被困住了,在一口深井裏,本來已經非常可怕。身旁還有一隻白色透明的惡鬼纏繞着她。
傅清淺驚恐的想要逃離,卻怎麼也逃不出去。夢裏驚恐萬分,聲嘶力竭,醒來也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她閉上眼睛,再重複那個可怕的夢境,絕望一點一點的將她包裹起來,像密不透風的塑料薄膜,慢慢被困死其中的驚懼與窒息。
傅清淺聽着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知道再不做點兒什麼,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沈葉白洗完澡出來,頭髮已經在浴室里吹乾了。鑽到被子裏,湊近了看她眼睫毛還在微微的顫動,他便直接湊過去抱緊她。
兩個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在一起,就連身上的香氣都很相近。
傅清淺閉着眼睛沒有睜開,她太累了,也沒有心情,身體沉甸甸的,像壓着一塊大石頭。
而喝了酒的男人明顯有一點兒興奮,能感覺到他的需求跟渴望。
傅清淺的翻了個身,乾脆背對他。
沈葉白的身體順着她身體折合的曲線彎曲,兩人反倒更貼近了。
他環繞她的大手探進去,觸及皮膚很溫暖。
但偏偏沒有往常一樣的電流通過。
傅清淺甚至有些煩躁:「別鬧了,快睡覺吧,我好累。」
她把他的手扯出來扔到一邊。
沈葉白靜靜的注視了她一會兒,翻過身去背對她,在他看來傅清淺不是累,是煩躁。
沈葉白難得起了一個大早,沒有吃早飯,接了一個電話就提早出門了。
走前傅清淺還沒有起床,躺在床上不想動彈,聽沈葉白打好領帶,走過來跟她說:「我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