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甚至接觸過諸多群情事件的韓懷義說這些話不過是經驗之談,所以隨口說出。
但放在當下卻讓這些洋人瞬間醒悟。
梅洛吃驚於他一瞬間洞悉事情本質的本領,叫了起來:「是了!查理說的很對,要是這件事被有心人渲染成兩個國家之間的衝突,我們會很麻煩。」
不要以為清末的洋人真的能在中國大地上徹底的肆無忌憚。
他們同樣有很多的顧慮以及約束。
再說難聽點,更早時候被拳民都不知道殺了多少洋人和教民……
死去的人還能復生嗎?
要是失去目前的位置和權力,他們也將無法再繼續享受榮華富貴以及美好的未來。
因此一眾洋人都紛紛點頭,那麼此事該怎麼辦呢?
「我們有這個共同的認識,那就要做好將事情控制在船工和地方鄉民的爭鬥範疇內的準備,因此接下來的事請諸位無論如何也不要直接參與。」
「你說的很對,但你準備怎麼辦呢。」梅洛問。
發現問題是種本事,迴避危險更是本事,可是解決問題才見真章!
韓懷義這就和他們講解起自己的想法來。
看着在那裏侃侃而談的韓先生,蘇無垢忍不住想:「難怪他能夠成就這樣的事業。」
其實她包括這些洋人哪裏知道,韓懷義的家當都是特麼的祖宗賞的,還有石金濤「捐」的!
她在走神時,洋人們紛紛站起。
韓懷義送他們出門後回來則開始撥打電話,他先打給了魏允恭。
誰知魏允恭心急火燎的道:「我正要找你。」
「大兄看來知道點什麼情況了?」韓懷義問。
魏允恭是剛剛知道的些事的。
他告訴韓懷義自己聽到的情況:「這家莊子在本地一向橫行霸道,船工們已經不是一次聽他們說要敲你們的竹槓,但我感覺此事沒這麼簡單。」
魏允恭能做到這個位置,豈會是個白痴?
他有些話只是現在不好和韓懷義明說,因為他感覺此事背後離不開官場人的影子,然而沒有證據他就無法把話講出口。
所以魏允恭只能很委婉的和韓懷義提醒道:「你萬萬不要激動,我且先讓裴大中抓緊督辦此事摸排情況為好。」
韓懷義卻一點都沒激動,他四平八穩的說:「大兄,你請裴知府搜集證據是不現實的。」
魏允恭曉得韓懷義這話的意思,裴大中畢竟初來乍到,本地官吏未必盡心配合。
且地方上的事情從來法不責眾,裴大中總不見得調綠營兵為洋行去高老莊抓人剿匪吧,可抓不住人談何摸排情況呢。
那麼韓懷義就只能無奈的吃這麼個悶虧了嗎?要是對方接下來再沒完沒了呢。
韓懷義卻告訴他:「大兄,你只要能保證裴大中裴知府肯頂住壓力公正審案就好。其他的我來處理好了。」
魏允恭聞言愣住了:「你準備怎麼處理?」
韓懷義笑道:「你拭目以待吧。」
就在大家都為之摸不着頭腦時,韓懷義切斷了和魏允恭的聯繫,隨即撥出個電話給沈寶山:「你現在能叫到多少人。」
「怎麼了,韓先生?」沈寶山問。
「我的工人給閘北的本地人欺負了,這件事背後多少會有些故事,但我不想扯皮只想先掀翻台面。」
「那韓先生的意思是?」
「我要搖旗,給我把閘北站滿弟兄。」
「成,我這就聯繫叔父為您安排,最遲下午二點全部趕到閘北,我來親自帶隊,保證您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安排。」
聽完韓懷義和沈寶山的通話後不要說魚兒和蘇無垢了,便是白七也為之目瞪口呆。
你居然要讓閘北站滿了人,你這是要幹什麼?
「你被打了,我不為你出氣怎麼行,不就是一場架嗎。」韓懷義雲淡風輕的和白七道,然後又對小管家婆說:「去取五百銀票給我。」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請人辦事靠名聲靠臉都不如靠錢。
拿到錢韓懷義轉手就遞給白七:
23給我把閘北站滿弟兄(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