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昏昏欲睡逐漸因窒息失去知覺時,腳下的碎石廢墟中突然射出了一道金光,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股略帶腐臭的潮氣。
他晃了晃腦袋,貪婪地呼吸着渾濁的空氣從地上坐了起來鼓勵似的摸了摸白毛黃皮子的小腦袋。這小傢伙雖然有了道行,但個頭畢竟就那麼點,想扒開洞口就只能一點點挑那些小碎石扒,小爪子上血肉模糊的。
「完了,咱倆的債我剛還清,這下又欠你一條命了。」洞口塌方程度遠比他想像中嚴重,他搬開幾塊後,上方的碎石又陸續塌方了下來,清理難度很大。
他俯身趴在被黃皮子扒開的那個小窟窿往裏看,古墓里金光閃閃,到處堆滿了珍珠瑪瑙,綾羅玉緞。董爺故事中那口陰沉木棺槨赫然擺在正中,棺蓋栽倒在地上,棺床上躺着兩具孩童屍體,屍體腳下是個大肉球。
那是什麼?無雙眼睛瞪的老大。這怎麼肯能?他分明在陰沉木棺槨前看到了一個人,那人的衣着竟然與自己一模一樣,個頭和身材也與自己相差無比,就連他站在原地微微側頭的姿勢也跟自己的壞習慣很像。
陸昊天常說他這個姿勢是愛「裝b」的表現。
他吧唧吧唧嘴,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使勁兒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很疼!
不對,自己沒有做夢,那個「自己」是誰?他是怎麼進去的?是自己的靈魂嗎?那自己現在又是什麼?難道自己已經死了嗎?沒有什麼比自己親眼看着自己的身體就站在眼前更詭異的了。
白毛黃皮子晃了晃小腦袋,讓無雙不要多想。
他也不知道是着了魔還是怎的,發了狂一樣拼命推開洞口的碎石,碎石太多了,沒有大型機械根本無法清理。最後只能把剛才白毛黃皮子扒開的小洞又擴大了些,可依舊無法過人。
洞口雖不大,可也足夠黃皮子鑽進去了的,小傢伙皮毛油光鋥亮,嗖地下順着窟窿就鑽了進去。無雙趴在小窟窿前盯着那個「自己」的反應。黃皮子鑽進去弄的動靜不小,如果那個「自己」是活物,肯定能聽得見。
「吱吱吱……吱吱吱……」小黃皮子竄到那個「自己」背後亂叫個不停。
「自己」一點點慢慢地轉過了身,無雙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這樣?
棺槨前那個人還是自己嗎?他的那張臉十分蒼老,佈滿了皺紋,眼角耷拉着,分明就是個年過六旬的老者。或者說那只是一個跟自己衣着身材比較像的老人而已。他使勁兒揉了揉眼睛,自己看錯了嗎?
「天啊!」那老人太像自己了,除了容顏比自己蒼老許多外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跟自己一模一樣。那是他自己四十年後的模樣!
民間說法,人除了血肉以外,體內還有三魂七魄來控制思維。在農村小孩晚上出去撒歡,回來後就沒了生起,愣愣的問什麼也不答,看什麼都發呆。老人們常說這孩子是被髒東西嚇掉了一縷清魂。
難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一縷魂魄離體了?怪不得剛才身後的腳步節奏與自己一模一樣,那根本就是他自己在跟蹤自己!
那個「自己」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黃皮子臉上沒有絲毫生氣。白毛黃皮子眼中泛出邪光,噌地下竄了上去撞到那傢伙身上。可那傢伙好像只是個虛幻的影子一樣,讓黃皮子撲了空。黃皮子重重地撞到了棺槨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怪事發生了,那個「自己」竟然憑空消失了。
隨即,無雙的頓時就覺得自己精神了許多,整個人就好像被潑了一盆涼水一樣。也許那真的就是自己一縷魂魄,但是什麼力量讓自己的魂魄衰老了?
他還在暗自納悶的功夫,忽見棺槨上兩條黑色的觸手向着白毛黃皮子探了下來,那是被稱作「努爾哈赤詛咒」的古怪生物的頭髮。
「快跑!」無雙大喝一聲。
白毛黃皮子身姿何等矯健,眼睛餘光已經覺察到了不妙,嗖地一下沒等那黑色觸手碰到自己之前已經再次從塌方的洞口窟窿鑽了出來。無雙顧不得自己身體的變化,趕緊重新用碎石掩埋住了缺口,跟着黃皮子快速從這條礦洞中退了出來。
他回到剛才與陸昊天和馬丫分開的岔路口大聲呼喊,這二人誰也沒有回他。
他擦了把汗,太熱了,不知為何,自從走進了這條岔路後溫度又開始驟升。溫熱的氣流伴着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