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離開飯時間已經不遠,府中已聚集了賓客一百餘人,眾人聽說王家的孫子要表演箭術,紛紛趕到王家後園的箭靶場,這裏是王貴平時的練武之處,寬四十步,長六十步,原本是一片空地,被王家買下來後圍起來作為王氏子弟的練武場。
靠牆邊擺有一個箭靶,另一邊則放有弓架和兵器架,此時上百名賓客站在練武場的另一邊,三三兩兩交頭接耳談話,興致勃勃地等待王貴射箭。
王貴卻坐在他書房內,抱着頭賭氣不動,無論家人怎麼勸他,他都不肯起身去射箭,他不喜歡這些鄉紳,給這些肥頭大耳的鄉紳表演射箭,簡直就是對他王貴箭法的褻瀆。
這時,李延慶和岳飛、湯懷被王貴的父親找來,請他們幫忙勸一勸王貴,李延慶對岳飛和湯懷笑道:「你們先等一等,我來勸他,一定會有效果。」
李延慶走進房間,見王貴背對着大門,依然在賭氣不動,不等李延慶開口,王貴便惡聲惡氣道:「你不要勸我,我才不想去射箭,把我當演猴戲了,我不干!」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
王貴回頭看了李延慶一眼,不解地問道:「道什麼歉?」
李延慶歉然道:「讓你表演射箭是我讓族長提出的建議,我應該先和你商量才對。」
王貴頓時跳了起來,怒氣沖沖質問李延慶道「你幹嘛要提這個建議?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這些鄉紳,他們懂什麼箭術!」
「你別急,聽我說完!」
李延慶附耳對他說了幾句,王貴的臉終於和緩下來,但依舊埋怨李延慶道:「我當然會幫你,可這件事你總該和我先商量一下,讓我有點心理準備才對。」
「我不是找不到你嗎?誰知道你躲在哪裏花天酒地去了,快走!」
王貴這才磨磨蹭蹭起身,被李延慶拖出了房間,走到門口他又停住腳步再三強調道:「先說好,你們必須陪我一起射箭。」
「肯定的,老岳和阿湯都答應了。」
四人來到了射箭場,王萬豪都有點等急了,他上前埋怨道:「怎麼現在才來,大家都等急了。」
王貴指了指李延慶、岳飛三人,「祖父,他們和我一起射箭。」
王萬豪愣了一下,「我的小祖宗,這是給你慶賀,你把別人拉上算什麼?」
王貴沉着臉道:「他們若不陪我射,我只怕一支箭也射不中!」
旁邊賓客們早等得不耐煩,一個個口乾舌燥,腹中飢餓,哪有還有興致再拖下去,大家紛紛勸王萬豪,就依小官人!
王萬豪無奈,只得點頭答應了。
四人商量一下,決定由主人王貴先射,湯懷次之,然後是岳飛,最後李延慶壓軸。
王貴率先出箭,自己家的場地他閉着眼都能說出一草一木,這時,王貴看見了湯圓兒,她正滿眼期待地望着自己,他心中一熱,頓時勇氣倍增。
他走上前張弓搭箭,再一次超水平發揮,十箭九中,贏得眾人一片熱烈的鼓掌聲,尤其湯圓兒激動得兩眼冒光,亮閃閃的大眼睛裏充滿了對王貴的崇拜。
王貴看了她一眼,心中也頗為得意。
李文佑對身邊的王萬豪誇讚道:「令孫不愧是縣考前十啊!果然厲害。」
王萬豪呵呵一笑,「他再厲害也是第十啊!怎麼能和慶哥兒相比,慶哥兒可是文武第一,恐怕孝和鄉也找不到第二個!」
李文佑得意一笑,「莫說孝和鄉,就是相州也沒有第二個!」
他這句話的聲音稍稍大了點,旁邊張鈞保聽見了,不由重重哼了一聲,李文佑望着他笑問道:「我發現張員外好像有點不服?」
張鈞保再也忍不住,怒罵道:「張口縣考第一,閉口縣考第一,縣考算個屁啊!」
他這句話一出,王萬豪和湯廉的臉立刻黑了下來,張鈞保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連忙解釋道:「王兄,湯兄,我這話不是針對你們,我是針對某個人,居然敢說自己族孫相州第一,簡直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李文佑冷冷一笑,他高聲對周圍人道:「我說的是李家比張家強,我們慶哥兒是縣考第一,不像他們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