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長風進來查看嗎?琳琅一瞬間心內有點動搖。
澹臺子澤從床上坐起來,搖搖頭, 對韓子康道:「劍給我。」
琳琅道:「我決不許……」
澹臺子澤道:「我不自毀, 把劍架在你脖子上,就說我來刺殺你的。」
琳琅道:「你這是下策, 李長風是我酈家的人, 他會幫我們的。」
澹臺子澤道:>
琳琅:「你怎麼罵人……」
忽然外頭又是一陣擾攘,「殿下……」
琳琅會過意來,怎麼就忘了這個人呢!朱國的二皇女,讓她來巡查,最是公正不過。
就算她不出現, 也必定有人請她來。
她這次隨行,會不會是為了這一刻?她們朱國, 會不會與北朝已經達成了某些協議?
&我來, 到底要做什麼?」朱妍清冷低啞的聲音響起, 似乎很不耐煩。
澹臺子澤皺眉:「劍給我!」
&再等等!」琳琅不希望犧牲澹臺子澤。
澹臺不耐的輕拍了一下床架:「事難兩全, 莫要瞻前顧後,首尾兩端!」
韓子康耳朵忽然微微一動, 低聲「咦」了一聲,他起身走到床邊,開始曲指輕敲,「你剛才……拍的哪裏?聲音似有不同。」
外頭方百齡道:「殿下來得正好, 這位是澹臺公子的侍童, 他道澹臺公子被我們殿下禁錮房中, 可是……」
朱妍冷冷道:「你想讓我進去瞧瞧?」
方百齡道:「殿下乃是貴賓,地位超然,自然最適合……」
&做什麼要得罪你們公主。」
琳琅眨眨眼睛,聽上去,這朱妍竟然不想趟這趟渾水。
韓子康在床架上敲敲打打,在找機關,她希望能夠多拖延些時間,但對方有備而來,是志在必得。
方百齡乾笑道:「這也是替我家殿下洗清嫌疑嘛。」
朱妍冷道:「你家殿下都沒說話,你這就要讓我進去查房?」
要不是情況不明,琳琅幾乎要替朱妍鼓掌,這一句,問得大快人心啊!
韓子康這時不知敲中什麼機關,「格」一聲輕響,床側的架子竟然自動挪開,露出床架擋着的牆上一個黑漆漆的大洞,一眼看去,深不可測。
竟然床後有有條暗道!
澹臺子澤沒有說話,一言不發就鑽進洞裏,裏面發出一聲悶響,又有稻草的沙沙聲。
韓子康側耳道:「洞不深,有稻草墊着。」
琳琅對他點點頭,他撬起機關,床架子又合攏起來,把牆洞給擋住了。
有了退路,琳琅心有底氣膽自足,一聲冷笑道:「教殿下見笑了,我這屬下口口聲聲為我着想,卻是想要讓你來塌我的台呢。」
朱妍卻不接話。
方百齡把牙一咬,箭在弦上,怎能不發,他雙膝往地上一跪,大聲道:「屬下也是怕眾口鑠金,公主難以洗脫污名,才出此下策的。」
琳琅失笑道:「好一個下策,你連朱家殿下都搬來了,不就是為了把我架上台子烤麼。有你這麼當下屬的,我真是幾生修到!」
方百齡不理她諷刺之語,只作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以頭搶地道:「請公主且忍一時之辱,讓朱殿下進內查看吧,不然恐怕難堵悠悠眾口啊。」
琳琅冷笑道:「就憑你輕飄飄一句話,朱殿下就得為你驅使,本宮就要忍一時之辱?你以為你是誰?就一句忠心耿耿,就能當槍使了嗎?我且問你,今日你逼我辱我,要是我房內沒有你說那人,你待如何?」
方百齡一驚,二公主怎地突然變得理直氣壯?
不不,她一定是在詐他!
澹臺子澤那弱質公子,不藉助她的力量,怎能逃脫這方圓之地,他必定就在她房中!
榮華富貴就在面前,他怎麼因為一時的遲疑而退縮!
方百齡咬咬牙,以首頓地道:「若是公主是清白的,屬下自當引咎辭職。」
這真是極好的,只是還嫌不夠,要是能弄死最好了。
琳琅心道這人跟北朝有勾結,是個已經露頭的釘子,要是當場弄死反倒失去了線索,倒也不能在這裏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