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問題問的我真有點措手不及,而且我很清楚,陸雨馨對人的觀察,或者說是對於我的觀察,一直都是非常細緻入微,而且十分敏感,哪怕我稍稍出現一點猶豫,她都能從中看出我並不想讓她看到的東西。
「知道呀,怎麼了?」
我之所以脫口而出,承認自己知道方雅丹的事情,就是不想在這關鍵的問題上說慌,因為從她突如其來的問話中,我已經猜到了送花籃和水果的人,一定知道方雅丹的事,並且已經告訴了陸雨馨。
我不清楚這人是誰,更不清楚他是否知道我跟方雅丹通過話,萬一他知道,並且把這事告訴了陸雨馨,而我卻否認的話,接下來不管我說什麼,恐怕陸雨馨都不會再相信了。
所以我果斷地說出真話,而且覺得這並沒什麼。
果然,陸雨馨對我的回答感到非常意外,估計她以為我會說不知道,看到我非常坦然地承認之後,她語氣都緩和了很多,接着問道:「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那有什麼好提的?」我解釋道:「就是休息的時候,從一個小坎上掉了下來,因為肘關節着地,所以才骨折,據說過兩天就出院了。這事還是宋妮娜告訴我的,方雅丹自己都沒說。」
陸雨馨顯得有點發現了什麼真相似地點了點頭:「行呀,張國棟,這段時間看你不作聲,不吭氣的,我還以為你跟她們倆沒來往了,沒想到私底下還過往甚密,看來你還真的沒跟瓊斯太太白來往,已經具備了一個做臥底的潛質呀?」
我把飯菜都放到茶几上,玲玲和月嫂把她從床上扶了了下來,我又伸手牽着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才說道:「別疑神疑鬼的,你要清楚,你老公現在可是做爸爸的人了,就算我有個想法,人家還不定願意干呢?」
「怎麼着,她們要是真的願意,你還打算紅杏出牆?」
我笑道:「我早說過了,一切聽老婆的,除非你讓我爬到牆頭上去……」
「想你的美事吧!你丫的要敢上牆,我把你的根都剁了!」
聽到這裏,玲玲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陸雨馨白了她一眼:「哎,你別忘了自己娘家人的身份,沒幫着我聲討他就算了,還在那裏笑,有什麼好笑的?」
「不是,姐,」玲玲解釋道:「我發現你跟姐夫,真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不是冤家不聚首。你說,就這種涉及到第三者插足家庭的事,要是放在別人夫妻之間,那還不得把天都鬧翻了?可你們倆倒好,你來我往的,就像是在說相聲似的,我既覺得特別有趣,又覺得特別羨慕,誰要是跟我說你們這輩子走不到頭,我可以用命去跟他賭!」
我瞪了玲玲一眼:「幾個意思呀,什麼第三者插足家庭,誰是第三者呀?」
玲玲還沒回答我,陸雨馨又瞟着她說道:「我怎麼聽你這意思,還是在維護他呀?你剛才這話,好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保證,他不會背叛我,不會背叛這個家庭,你憑什麼這麼說?」
玲玲一聽,一臉委屈的說道:「姐,姐夫,我都說了一句話,本意是想讚揚你們一下,你們不領情也就算了,現在倒好,你們兩個合夥起來欺負我,感情我就不該多這句嘴?行,你們倆慢慢吃,邊吃邊說你們兩個人的相聲,我走。」
「喝,說你咳還喘上了?」玲玲準備站起來的時候,陸雨馨朝她一擺手:「你給我坐下!好歹也是娘家人,有你在身邊坐着,這小子就不敢把我怎麼樣!」
我無可置否的搖了搖頭,心裏很清楚,陸雨馨這是在拉籠玲玲。
不過玲玲也不是真的要走,她只是故作姿態開個玩笑而已,陸雨馨這麼一說,她就理直氣壯地端起飯碗吃了起來。
我接着問道:「哎,你還沒說,這些東西是誰送的?」
「方哥。」陸雨馨說道:「他是到京城去看女兒,才從方雅丹那裏得到我已經生了孩子的消息,所以今天一回來就來看我,除了這些東西外,還包了兩千塊錢的紅包。」
玲玲一驚:「那麼多?」
「多什麼?」我解釋道:「當初要不是你姐放他一馬,他就得坐牢,而且他賠了醫藥費,你姐悉數都給他女兒方雅丹了,送個兩千塊錢也是應該的。」
玲玲不可思議地搖頭道:「姐,你連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