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知道你是個窮鬼,當年你是個窮鬼,沒想到當了將軍,還是個窮鬼。」許半仙見李風雲臉色不善,急忙改口,「這樣吧,本仙人也不為難你,在本仙人傷勢痊癒之前,本仙人就跟着你,你要管吃管住管藥錢,免得又說本仙人訛詐你!
半扇豬肉的事,虧你還記了那麼久。」
李風雲聞言臉上堆滿笑:「那是應該的,許大仙人只管跟着小子,小子好吃好喝伺候着便事!」
李風雲當然知道,這個許半仙根本就沒有受傷,所謂受傷云云,其實都是在找藉口接近他而已。不過這個許半仙接近他究竟有何目的,他又是不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野狐禪?
丁豹尤自沒有看出端倪,還在問:「前輩,你受的傷成不成?能不能走路,要不要晚輩弄頂轎子抬你走?」
「很好很好!孺子可教也!」許半仙眯着眼睛笑了起來,「轎子就不用,弄一張抬椅就成了!不像某些人,只是嘴巴上說得好聽!」說着,斜睨了李風雲一眼。
這傢伙倒是會順杆爬,李風雲恨朝着丁豹的屁股狠踢兩腳。坐着抬椅去鎮州,不知要走幾天,他還急着要與杜如月見面呢!
打發丁虎三人回趙州城準備抬椅,李風雲拱了拱手,道:「許大仙人,你找小子究竟有何事,能不能明言?」
「什麼明言不明言?」許半仙這時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撿起倒在一邊的那竹幡,「本仙人可聽不明白,這次可是你的人把本仙人撞成了重傷,你可不能不認!」
李風雲差點被氣得吐血,顯然,這許半仙發現裝病根本騙不過蘇語儂,乾脆不裝了,明明精神抖擻得很,氣色比李風雲還好,卻一口一個被撞成重傷。
「好吧!您老要跟着就跟着吧!」李風雲萬般無奈,他知道,許半仙賴定他了。
他倒不在乎許半仙訛他些錢財,在江湖上行走了一年多,生生死死中來回了好多次,錢財的事,他早已經看淡。只是他身上有許多事情,並不願意讓許半仙知道,畢竟許半仙究竟是打得什麼算盤,他也不知道。
這個許半仙武功高深莫測,李風雲根本看不出深淺來,如果不是他這次演戲正巧被蘇語儂識破,李風雲根本不會想到他居然懂武功。
如果許半仙真的是那個野狐禪,那也就算了,想來軒轅台不會對他不利,但若是許半仙不是野狐禪,是其他的什麼人,那李風雲的處境就大大的不妙。
這意味着,有一些勢力,已經定住他了。許半仙會不會就是永固宮的人?
丁虎三人還真的弄了架抬椅來,丁虎與丁豹抬着許半仙,丁猴一手扛着那杆破竹幡,一手抱着一個紫砂壺,在一邊伺候着,服侍許半仙比服侍李風雲還周到。
李風雲、蘇語儂兩人不知該笑是好還是該哭是好,總之,這位高人他們不敢得罪,一路上還要陪着許半仙演戲,慢慢悠悠地朝鎮州而去。
來到鎮州,拜見過杜重威,李風雲就匆匆去見杜如月。
只可惜蠟燭太多,杜如月身邊有孫婆婆一步不離的跟着,李風雲身邊還有一個裝神弄鬼的許半仙,兩人四眼相對,卻偏偏無奈至極,說不了幾句貼己話。
無奈之下,李風雲乾脆在風雨樓擺下一桌好酒,把馮媛兒、蘇語儂等一眾親朋好友都請來一聚,眾人饕餮大吃一頓。
原本大大咧咧的馬英見到許半仙,猶如老鼠見了貓,氣焰頓時消了下去,意外地沒有揶揄李風雲,這叫李風雲心中更起疑竇。這許半仙究竟是何來頭,為何江湖中絲毫沒有名聲?
席間,李風雲悄悄將馬英拉到一邊,問道:「馬前輩,難道你認識半日仙?此人究竟是何來歷?」
馬英一張胖臉說不出的難堪,吱吱嗚嗚半天方道:「說起來丟人,吃過他的虧,這人不好纏,你怎麼跟他勾搭上了?」
李風雲心道:「你以為我願意啊?」
「此人是何來歷我也不知,只曉得做事滴水不露。武功還在我之上。」馬英有接着道,「不說了,再說我這張老臉都丟光了!」
能讓馬英說出此等話來,半日仙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測。
到了晚上,杜重威特地為李風雲設宴,麾下眾將匯聚一堂,又鬧到半宿才散去,李風雲也喝得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