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仁宗的話還在迴蕩,趙允讓已經聽不清楚,仁宗到底講些什麼了,仁宗再也沒有看他一眼,偶爾看到他的表情,還有些可憐。
無視,恐怕是對他最大的打擊,這個繼承人的計劃和九龍奪嫡,簡直是畫龍點睛,分化瓦解了宗親們,也讓之前的心腹大敵趙允讓,再也沒有跟他正面對抗的實力,未來他將會成為一個普通的宗正,甚至在有心人的攻堅之下,連這個位置都待不住。
就算趙允讓還兼着宗正的職務,也只是一個植物而已,不再擁有強大的權利和影響力。
接下來一小段時間,幾乎成了仁宗的一言堂,他平穩的掌控了局勢,把這個制度給確定下來,趁熱打鐵這個火候,仁宗還是可以掌握。
執政朝綱20多年的時間,仁宗也從一介少年,進入到了壯年的時代,無論是對於朝堂的控制,還是對於規則的把握,都是爐火純青的。
之前,或許因為規則的限制,仁宗不願意破壞規則,也不願意承擔規則之後的後果,幾乎是眼睜睜的看着趙昕失去身份,可是這樣的退一步,卻是海闊天空,看着朝堂上的而一切,他真正的有一種,把所有控制到手中感覺。
北宋分成行政命令,一種是宰撫們簽發,經過皇帝同意的政令,一種是皇帝的中旨,兩者的效力各不相同。
現在,在朝堂之上,宰輔們都同意,內閣會直接票擬,加上仁宗的皇帝中旨,這是約束力最強,法理性也是最強的旨意,除非是某些特例,或者造成惡劣的後果,不可能被推翻。
實際上,除了汝南郡王之外,別人還真的就沒有反對的理由,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影響,繼承,最少是十幾二十年之後的事情,多幾個繼承人,對於王位的穩定來說,是有非常積極的意義,這一點,是得到了老成之人贊同的。
其他人沒反對,這一次之中,吃虧的,就是汝南郡王一個人了,本以為趙昕死了,哪怕現在不討論立儲的事情,未來也一定是他兒子的,可是這樣一來,8個繼承人就十分可怕,10個,還是憑藉着實力和能力,就算仁宗不偏向的話,也很難入選,更別說,立儲的主要意見,還是仁宗決定,等於說,仁宗牢牢的控制了主動權。
在所有朝臣之中,表情最複雜的,就是翰林學士孫抃和三司轉運司鄭宰,他們兩個可以說是這波,汝南郡王旗下的急先鋒,一個提出了立儲,另外一個直接舉薦了趙宗實,別人,或許都能夠找到開脫的方法,可是這兩個旗幟鮮明的人,誰也救不了他們。
周圍官員,看着兩個人,都是憐憫,他們越眾而出,自我感覺良好,說不定,就會立下擁立之功,可是現在,一個選擇8到10人的辦法,立大量的皇儲繼承人,不但成功解決了他們的要求,也把汝南郡王的權勢給消解的差不多了。
趙宗實之所以這麼的熱門,背後汝南郡王府也是權利很大,這一切都是來源於可能的結果,現在,他的機會只是八分之一,甚至連八分之一都不到得,在眾多聰明人的眼裏,這就是一個陪太子讀書的角色,在這種情況之下,那些剛剛投靠的牆頭草,早已經是灰飛煙滅,就算是有穩固關係的,也會撇清關係。
明知道一條船要沉了,還要抱着船一起沉的,那不是忠誠,那是傻。
本身投奔汝南郡王的,他們的居心就不良,先不說汝南郡王的兒子還不是王位繼承人,就算是,正統的忠誠也是忠誠仁宗這個天下共主,就算是仁宗死後,汝南郡王的兒子繼位,他也只是一個汝南郡王,是皇父,而不是皇帝。
實際上,宋仁宗死後,因為皇伯和皇考之爭造成的濮議,成為了英宗為數不多執政時期的重要波動,足足持續了18個月,也就是說,在仁宗去世,政壇停擺的前提下,又因為這件事情浪費了18個月,說實話,其中的攻殲,對於之後神宗的影響也是極大。
這就是一個正統性的問題,北宋在仁宗後期,朝政依然的清明,這種很簡單的稱呼上的問題,就能夠展開一個巨大的政治波動,反倒是到了神宗後期,當神宗死後,保守派在高太后的支持下的,開啟了反擊,那才是真正的因為反對反對,完全沒有法理和成俗,這或許就是最終,徽欽二宗悲劇的起點。
正值的人全部不存在了,朝堂上都是魑魅魍魎,又怎麼會有起伏。
說
第三百零四章 懸旨匾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