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頂着崩裂的傷口回到軍委大院的時候,被站在別墅門口的人給驚了一瞬。
秦逸揚怎麼回來了?
還在田繼安的這個房子門口站着。
「你回來了?」秦逸揚衝着她揚了揚眉梢,笑得很暖。
林汐抿唇,「嗯」了一聲。
「我來看一下田爺爺,在軍區的這段日子他對我關照不少。」秦逸揚解釋着自己今天的來意,「來,一起進去吧。」
自從林汐將自己的身份和秦逸揚說清楚之後,他好像釋然了。
仿佛那一瞬間就成熟穩重了起來,對她說話的時候就宛如一個兄長對妹妹說話的神態。
他應當剛從軍區回來,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身上是正式的軍裝。
別墅裏邊很熱,所以秦逸揚直接將外邊的大衣脫了下來,掛在玄關處。
林汐的目光在他肩膀上的兩槓一星停留片刻,隨後轉開視線。
那兩槓一星好像會發光,帶着某種榮耀的色彩,將他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提升地卓絕了起來。
隨後秦逸揚和田繼安打了招呼,坐在沙發上。
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他如今坐在那裏,身如松柏,挺得筆直。
林汐還記得以前的秦逸揚好像沒有骨頭一般,一碰沙發,絕對是懶懶散散地躺着。
「這次怎麼回來了?」田繼安問。
「爺爺要過壽了,所以請了兩天的假。」
「不知不覺,那老頭子又要老一歲了。」田繼安摸着下巴,笑眯眯地道,「時間真是快,上次那老頭子過壽的時候在你們家吃的飯的那個味道我現在還記得,想不到竟然又一年了。」
「您也沒什麼變化,和以前一樣精神礫。」秦逸揚笑着接話。
田繼安似乎很喜歡秦逸揚,和他說話的時候,神態很柔和,語氣也很親昵。
是,當然喜歡,否則也不會讓秦逸揚在軍區的時候罩着他了。
「你是從你們家裏過來的?」
「哦,不是,我剛下飛機,直接來看您。」
其實他是來看林汐的,來看看她的傷怎麼樣了,這幾天在軍區,一直都記掛着她。
儘管知道她不是以前那個人,但是對她的關心已經成為了習慣,深入骨髓,短時間內無法根除。
田繼安哈哈大笑,口中直道「有心」。
隨後兩人就說了很多軍政上邊的事情。
可以看出,秦逸揚這些日子以來是真的花了心思在上邊的,也是真的在認認真真地按照家裏給鋪的路子來走。
林汐還十分清楚地記得,以前,秦逸揚對這類事情一直都是漠不關心的,有時候聽軍事新聞的時候,也是一臉懵逼。
而現在,他可以侃侃而談,說得頭頭是道。
他不光在外表上變成了一個堂堂正正的軍人,就連內在也是。
林汐忽然覺得很感動,因為這樣的秦逸揚,積極向上,充滿魅力。
不知不覺,兩人聊了很久,直到田繼安打了哈欠,談話才結束。
秦逸揚很體貼地扶着田繼安上去休息了,親昵的樣子仿佛是親祖孫。
林汐等秦逸揚下來之後,送他出門。
現在,終於有機會問了一句她的傷口。
「已經好很多了,也不痛。」
林汐的大衣裹得很緊,所以秦逸揚看不到她的傷口的情況。
「注意換藥,不要沾水。」
「嗯,好。」林汐點頭。
秦逸揚看着她的臉,忽然就笑了。
林汐有些莫名其妙。
「你說你的靈魂是林梓芸,那林梓芸的身體就被葬在了墓地里,想你的人還可以去祭拜你的墳墓,但是她呢?她的軀體現在被你佔用着,我連祭拜她都找不到地方。」
林汐忽然就有些內疚。
秦逸揚看出了她也不好受,笑得更燦爛了:「我說這個可不是讓你自責的,只不過是有感而發。其實這樣很好,見到你,我會有種她還活着的感覺,哪怕是軀體活着也好,反正她的靈魂,永遠在我心裏。」
一陣寒風吹來,吹得林汐鼻子發酸,瞬間淚眼模糊。
「我還是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