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蔣兆從師父那裏再學了幾手絕招,要和梁文真再打一場。蔣兆的兩個徒弟到處宣揚,旁觀比試之人眾多。梁文真沉着應戰,再次力敗蔣兆,鄉民才知梁文真身手如此高強。衙差和一群玻璃買家上門,以玻璃乃是妖孽之物的傳言,買家要求退貨,梁文真被衙差逮捕帶走。許太夫人分辨道理,只要真相大白,退貨的便須加倍賠償,一番話擲地有聲,無可辯駁,眾多買家散去,暫時平息了退貨的風波。
事情卻遠遠沒有解決,梁文真已被衙門逮捕入獄,如何釜底抽薪,擊破謠言,還玻璃清白,還給梁文真以及許府公道呢?許太公心急如焚,在房間裏踱來踱去,不知如何是好。
「老爺,不如先去衙門疏通一下,莫讓梁公子平白吃了苦頭,好歹他也是為大家發財。至於要如何解決這場風波,在這裏想破腦袋,說不定梁公子早已想好了辦法!」許太夫人雖然已經心力交瘁,依然思路清晰,曉得權衡輕重緩急。
許太公聽了此話,恍然大悟,趕忙召來許良,交代帶上些銀兩,前去縣城疏通。許良闖蕩江湖多年,一些官場規矩自然省得,自去縣上辦事。許太夫人又道:「老爺,家中老二在陽穀縣當差,曉得官場人情世故,再說,官字兩張口,官官相護,老二去辦,或有人肯賣個人情。你且修書一封,說明情況,由他跑一遭,說不得更有用處。」許太公深以為然,立時修書一封,命家丁快馬加鞭,送去陽穀縣許太公的次子許晉。
話說這梁文真被帶上公堂之後,不少玻璃顧客上來與之對質,道甚麼玻璃是妖物,指他是妖人怪胎,甚而有的說要用火燒死他之云云。梁文真心下明白,這般情形之下,無論自己如何辯解,都只會落得群情激奮,群起而攻之的後果,遂並不辯解。眾人擁攘辱罵之中,自覺發泄之後酣快淋漓,倒把上公堂的目的忘諸腦後。
縣太爺是個昏官,看到這般場面,並不出言制止,權當看戲。「師爺,你說這事怎麼辦好?」縣太爺不慌不忙與師爺耳語。「老爺,」師爺把嘴湊將過來,道,「許家大戶人家,腰纏萬貫;堂下之人梁文真亦是家資頗厚的一方名人。且不管他孰是孰非,先關押他一段時日,弄些銀兩再說。」
知縣買得這個官職,花了不少銀兩,但朝廷俸祿少的可憐,若不開源節流,雁過拔毛,豈不是虧本買賣?!此刻聽師爺一說,自然十分高興,道:「極好,按師爺意思辦。」
啪的一聲,縣令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雙方且各自回去準備銀兩。。。。。。」師爺一驚,趕忙在一旁嘀咕:「老爺,不是銀兩,是證據!」縣太爺趕忙道:「對對對,不是銀兩,是證據。準備證據,押後再審!退堂!」舉起驚堂木再次一拍,差役拖起長音「威~~武~~」,眾人鬨笑着退下,對縣太爺議論紛紛。梁文真被衙差押解退下,心內尋思,如此倒好,可以緩些時間,但縣令如此昏庸,若不拿出切實的證據,讓眾人信服,恐怕還是要惹人猜疑,以為玻璃當真一如謠言所說,是妖孽之物。如今看來,僅僅贏了官司並不足夠,當以洗刷玻璃謠言為先。
思量間,已經到了牢房,裏面陰暗潮濕自不必說,還有一股濃重的霉臭味,迎面撲來。再向里走去,木柱後面各個囚室都散亂鋪上乾草,偶見一兩個衣衫襤褸的囚犯,蓬頭垢面,眼神里儘是麻木。眼前一切,令梁文真不由心酸,自己明明應該在二十一世紀,雖然蒼茫嶺南,孤居一隅,燦爛霓虹,事不關己,辛勞困苦,前程渺渺,但至少在那裏有自己的父母兄弟,朋友死黨,隔三差五聚在一處,百無聊賴時談笑一番,何至於如今這般,平白吃了官非。
梁文真又想起自己被帶走的時候,許凡那焦灼的眼神,許苗茵眼眶含淚,痴痴望向自己,總算感覺到一些溫存與在乎,心裏好受了些。
「進去罷!」官差冷冷一句,推他進去,鎖上轉身離去。梁文真靠牆角坐定,聽到四下老鼠亂竄,吱吱而叫,霉爛氣味,直衝鼻孔。連日勞累,梁文真眼皮打架,不覺進入夢鄉。
「梁小哥,快醒醒。」梁文真恍惚中聽見有人喊他,睜開眼,朦朧中卻見一人蹲在身邊,正搖他肩膀。定睛一看,竟然是許良,心中登時大喜。「許大爺,你這般快便來了?」梁文真問。「梁小哥,我父親命我來縣衙打點,如今已安排妥當,等會你便不須關在此地。嗨,這種地方,哪是人呆
24 有錢能使鬼推磨 洗脫冤枉多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