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許晉梁文真等人下到懸崖谷底,搜尋許大小姐的蹤跡,一無所獲。許晉氣惱梁文真害得他侄女失蹤,不再過問玻璃莊之事。梁文真決心尋找許苗茵,不忘苦練功夫,已覺有擊敗湯馳的把握。玻璃生意紅火,財源滾滾,梁文真此時腰纏萬貫。一日,在王婆茶鋪飲茶的梁文真,聽到街上熱鬧,原來是打虎英雄武松來到。武大郎請梁文真去他家中飲酒,為兄弟武松接風,席間,武松發覺大嫂潘金蓮與梁文真神情曖ll昧不清,卻不好發作。夜晚,潘金蓮春ll夢了無痕,夢中與梁文真親熱歡好。楊旬接受試驗吹制玻璃瓶的任務,大獲成功,玻璃生意前途無限,楊旬自覺人生有了奔頭。
梁文真吩咐楊旬將吹制玻璃的技術,毫不保留地教會工人,楊旬不負所托。梁文真繪圖,設計好一些機床具,找窯廠中的鐵匠按圖打制。不幾日,機床具製成一批,吹制玻璃量產的條件已然成熟。梁文真下達生產任務,由楊旬岑然等人安排生產,利用新產品開拓市場。
話分兩頭。一日,許太公正與許良坐在府中的醉茵亭里喝茶閒談。「老爺,縣令大人前來拜訪。」家丁傳話道。許太公許良趕忙起身,將縣令迎進客廳看茶。
「知縣大人,難得來老漢家中,實是老漢一家上下的榮幸。」許太公道。「不須客氣,本官今日前來,是有要事與太公相商。」縣令道。「大人但說無妨。」許太公道。「太公,你知曉我們清河一縣,每年收上來的稅銀,還不夠交差,十分艱難。東平府那邊,撥得一點銀兩下來,各處開支,杯水車薪啊。」縣令大倒苦水道。
許太公一聽,心中有數,果然是來為要捐銀。「大人是父母官,為一縣百姓操心,百姓自然感激,道大人是青天老爺。」許太公道。「能為清河百姓作主,全賴朝廷的恩典。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清河縣衙已經十分破敗,若來個朝中大員下來,還道我們清河百姓困苦,丟了面子。本官尋思修繕一番,又恐資金人力兩不足。願太公出面,帶領大戶之家捐資捐物,號召百姓出力。」縣令道。
「修繕縣衙,為清河爭光,老漢捐些銀兩,份屬當然。但老漢何德何能,豈敢號召他人。大人是我清河父母官,一聲號令,誰敢不從,何必老漢出頭。」許太公道。「太公過謙了。太公德高望重,擔當鄉紳會理會(宋時一般稱呼協會組織的負責人為理會),一呼百應。況且往日修橋鋪路,造福鄉里,百姓對太公多有讚許。衙門修繕,須鄉民共襄盛舉,少不得太公出面。」
自打許太公當上鄉紳會牽頭人,清河縣令便多加關照,吩咐縣衙捕快,時常巡視,不讓地痞潑皮騷擾許家的玻璃莊。許太公心知肚明,逢時過節,都大方孝敬縣衙上下。如今縣令言辭懇切,不幫忙便十分不給面子。「大人既如此說,老漢只有盡力而為。」許太公道。寒暄一陣,縣令起身告辭。許太公挽留用凡,縣令推說公務在身,告辭離開。
「阿爹,出面要人捐銀捐物,是得罪人的勾當,只怕不妥。」許良擔心道。「良兒,這個阿爹如何不知,但凡做生意,若不跟官府合作,必寸步難行。縣城許多潑皮,還須倚賴衙門維持店鋪安穩,切不可小氣。若得罪官府,休想做生意掙錢。錢財一多,人便上門索捐,讓人心煩。」許太公道。許良一時無話可說。
「苗茵還不回來,你有空時,去陽穀一趟也好。」許太公道。「孩兒正這般思量。」許良道。許苗茵是他的獨女,許夫人自打生此一女,之後卻不再懷胎,一家上下都望再生幾個男丁。許良礙於夫妻情深,一直沒有納妾。此時,許良禁不住想念起閨女來。
許大小姐離家出走,鬧得府中雞飛狗跳,雞犬不寧。許良一直提心弔膽,擔心被人擄走,受盡苦難。往時對待閨女頗嚴厲,如今卻想嚴厲也不可得。後來,終於得知閨女帶上丫環,離家去到陽穀,一時五味雜陳,自省、憤怒、責怪,各中情緒交纏。弟弟許晉來信告知閨女在他家中居住,以為不久便送她回來清河,如今盼來盼去,卻不見歸來。
更加想念許苗茵的,是身在陽穀的梁文真。這一日,他獨立窗前,卻不是為瞧對面窗戶,期待潘金蓮的出現,而是臉上目光茫然,在思念不知身在何處的許苗茵。遠處,山如眉峰,綠影似黛;驕陽高照,白雲紛飛;雁字傳書,風聲如泣。梁文真鼻子發酸,自言自語,念道:「採蓮南塘秋,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