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梁文真見武松從大郎家搬出,心知發生甚麼事。想到武松高大英武,梁文真不免自卑。潘金蓮愛慕叔叔武松,而不是自己,是自然而然之事。再次與潘金蓮窗戶交談時,梁文真問她為甚麼事悲傷,潘金蓮不願意說,梁文真道昨夜她與武松乾柴烈火,潘金蓮大驚失色,怪武松將這種事情向外人說。梁文真只得謊稱自己學過道術,能掐會算矇混,並預言將要發生叉杆打到人,以致家破人亡之事。梁文真和許凡去看住宅,房主生意失敗,欠下債務,梁文真順利買下,並將房主聘為管家。讓岑然一夥住進新家,梁文真為與潘金蓮見面方便,仍住在紫石街租下的宅子。
冬去春來,時光荏苒。不覺武松已經在陽穀縣住了好幾個月。其間,梁文真也常去武大郎家吃些酒菜,武松卻再沒有來過。雖然不再與武松碰過面,但自打梁文真上次在潘金蓮面前,喚出許苗茵的名字,梁文真又誤會潘金蓮愛慕叔叔武松之後,梁潘二人之間的交流少了許多。所謂日久生情,一個人若心中時常牽掛另一人,必定會種下情根。潘金蓮和梁文真便是這般,心間彼此思念,情愫越髮根深蒂固。
期間,梁文真一邊苦練詠春,又用心參詳蔣兆的功夫,取其所長,融會貫通。蔣兆毫無保留,指點梁文真練習輕功的要領。一段時日的努力,梁文真進步神速,運起輕功來駕輕就熟。而詠春拳的招式、應變,在苦練中都達到極高水準,只是力道與體質還須提高,這些卻急不得,要靠時間的磨練。
玻璃生意越來越紅火,因老百姓用過都道好,不但易於清洗,還美觀精緻。一傳十,十傳百,客人漸多,貨如輪轉,平日點算銀兩,都點到手軟。如今,梁文真腰纏萬貫,已成一方財主,出到外面,無人不識,儼然是陽穀名人。買下的大宅,經過精心改造,也已漸漸完善,富麗堂皇之外,古色古香,十分典雅,與梁文真所預想的一般。
唯一的遺憾,便是許苗茵已然杳如黃鶴,毫無音訊。梁文真時常一個人獨坐,手拿許苗茵贈送的扇面,看扇出神。「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青如水。」憶起在清河時,與許大小姐之間平淡如水的情愫,後來許大小姐離家出走,展示出的轟轟烈烈的痴情,一般地勾人回味,愁腸百結。
當初一心要來陽穀銷售玻璃,只是因為好奇心,要看看潘金蓮是否真實存在。因為自卑心作祟,不敢相信與許大小姐會有結果,自己若起心思不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罷罷罷,我梁文真是來自千年之後的人,不必糾結於此。梁文真暗自思忖。
而那潘金蓮,想也想不到,竟然是真實存在的人。更令人驚奇的是,她的美貌自有一種,一種天然的狐媚,讓人一見便驚為天人,生出神仙伴侶的感覺。書中的描寫,電視中的演繹,都將她表現得淫ll盪。其實,當她活生生站在面前時,卻絕無一丁點淫ll盪之感。經過一段時日的交流,此時的潘金蓮,在梁文真心目中,已經不僅僅是當初意ll淫的女神,更是魂牽夢繞的心上人。
「大小姐,你卻在何方?」梁文真呢喃自問。她一心深愛自己,自己卻辜負於她。「嗨,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梁文真長嘆,眼前似乎浮現出許苗茵的婀娜的身影。
梁文真此時牽掛許苗茵,實則是因心知潘金蓮如書上所述一般,愛慕叔叔武松,甚至不惜自毀形象,挑逗武松。因此,梁文真自怨自艾,只是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出現已悄然改變歷史。潘金蓮心底裝的那個漢子,根本不是武松,更不是他人,正是他梁文真。
一日傍晚,武大郎又來請梁文真吃酒,道是要與兄弟武松餞行。梁文真本欲推辭,聽武松要走,知曉是個重大的關節,因此答應前去赴宴。
席間,武大郎不停勸酒。「弟弟,你道外出公幹,卻去何處?」武大郎問。「哥哥,知縣大人差我送東西上東京,明日一早便啟程。」武松道。「知縣大人怎的偏偏選中弟弟,去這般遠,十分辛苦。」武大郎滿目愴然道。「正是,叔叔是個都頭,縣上又不只他一個都頭,知縣大人不派別個,偏偏讓叔叔辛苦。」潘金蓮也打抱不平道。上次酒醉失禮,潘金蓮自然記得,但也可藉口因為酒醉,甚麼都不記得,因此潘金蓮表現出若無其事一般。
不好,潘金蓮心下暗驚。記得梁大官人曾交代過,叔叔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