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黛暮想着東山公的事情睡着,果不其然又做了一夜的噩夢。.ius.這一回,她被一大幫手持菜刀,穿着古怪衣服的男女追殺。她上天入地就為了甩掉他們,但是死活也甩不掉。「淑慎!」
「陛下,陛下,怎麼了?您怎麼了?青盞,快去喚太醫。霽曦,去煮些安神茶。語嫣來看看,陛下這是怎麼了?」盧淑慎掀開帘子,一見陛下滿頭大汗,趕緊喚了侍女們。
「陛下夢魘了。」語嫣熟練地替她把脈,下了個初步的定義。
盧淑慎擰乾了毛巾,擦了擦葉黛暮額頭上的汗珠。「陛下莫怕,淑慎在這裏。陛下莫怕,淑慎在這裏呢。」
葉黛暮虛弱地睜開了眼睛,驚嚇未定地一把抓住盧淑慎的手腕,緊緊抱住她的腰。但是開口,卻還是把夢境隱瞞了一半。「淑慎,我害怕。我夢見自己什麼都沒得吃,只能吃草,還要跟別人搶。我不要吃草,我想吃肉……」
一開始聽葉黛暮,盧淑慎還有心情安慰她,到後面便是苦笑不得了。陛下也真是的,還像個孩子一樣,看來只是想撒嬌呢。盧淑慎先為葉黛暮遞上一杯安神茶。「陛下,先喝些安神茶。妾會吩咐霽曦煮些好消化的東西,陛下只能少少地吃一些,否則不利於陛下的身體。」
霽曦聽了吩咐,煮了一碗的牛奶粥。葉黛暮盯着那粥,口水都要掉下來了。她的手還沒好全,這一次仍是侍女心翼翼地餵她的。葉黛暮一口吞了,還來不及下咽,便張嘴想喝下一口,足足一個饞貓的樣子。侍女們偷偷地捂嘴笑了起來。這個時候的陛下,十分的有生活氣息,不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聖人,像是、像是鄰家的妹妹。
喝了粥,盧淑慎讓葉黛暮坐了一會兒,才扶她躺下。「睡吧,陛下。淑慎會在此,陪伴陛下的。別怕,陛下,你看那房樑上的人是誰?」
「是幼安嗎?」葉黛暮透着層層的紗簾,根本看不清,但是她下意識地回答。
「當然是謝公子,除了他,妾不會允許任何人躲在那裏的。」盧淑慎捏了捏被角,溫柔地。她不喜歡謝璇,非常的不喜歡。這個浪子,即使出身高貴,才華橫溢,也配不上她萬中無一的陛下。可是此刻,只有這個人可以安撫陛下惶恐不安的心情。只有他是萬分可靠的。連她自己也做不到這一。
生平第一次,恨自己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家。若是她也能跨馬橫刀,扛劍殺敵的話,陛下也許會更安心一些吧。她從未有過這般的無力感,連當年嫡母壓迫於她,她都能遊刃有餘地抵擋回去。然而她那女子的聰慧在陛下這裏,卻派不上用場。她恨。
一雙溫暖的手裹住了她。那是陛下。盧淑慎抬起頭,望向葉黛暮。陛下在笑。
「我知道的。有淑慎在,肯定沒事了。」葉黛暮特地用了俏皮的語氣道。「因為我的淑慎能扛盾,能舉劍。你在的地方,我肯定是安全的。」
盧淑慎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這就是她的陛下,這是她認定的君主,這是天賜給大魏的明君。
葉黛暮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這一次,她沒有做噩夢。因為每當那黑暗侵襲而來的時候,就有一股香氣將它們驅散了。天亮了,窗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將葉黛暮驚醒了。她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枕在盧淑慎的手臂上睡了一晚上。「淑慎,你的手臂肯定麻了。你怎麼這麼傻?我給你揉揉。」
「無礙的,陛下。過一會兒便好了。」雖然盧淑慎這般了,眉宇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葉黛暮強壓着她,讓青盞按摩了,才放她走。
許是歲末年祭時,葉黛暮的表現太過出眾。這一日的早朝,眾臣鴉雀無聲,不敢輕易開口。葉黛暮滿意地了頭,看來她在這些目中無人的傢伙中也算是有了一威信了。但是呢,這麼一東西,也要靠她用命去換,實在是太可笑了。她要的,根本不是他們的尊敬。
「今日,不提其他。先這汴州吧。」葉黛暮在一片沉默中開口了。她已經想了許久,今日終於可以辦到了。這是她欠那些百姓的。她身為帝王,卻無法給他們安飽,也無法為他們主持公道。但是這一切,也許從她舉起劍反抗那一刻,便已經改變了。
「陛下,汴州之亂,臣提議,開倉放糧。」吏部徐尚書居然第一個站了出來。
一時之間,陰謀詭計湧上了葉黛暮的腦海。這
第壹佰壹拾陸章 又是一年燕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