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撈針雖然有效,但是畢竟消耗太大了,陳師傅他們現在已經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可以主動出擊了。
根據迅哥從胡老三那裏審訊出來的結果,他也不知道那個焗瓷匠住在什麼地方,但是想要聯繫到焗瓷匠也不是不行,只需要在鬼市前面那個斷牆上給焗瓷匠留一句話,說明需要焗瓷還有留下地址,晚上焗瓷匠就會自己找過去的。
有了胡老三提供的這個方法,那他們也就好辦了。
陳師傅他們先是在胡桃山上找了個空閒的房子,簡單的佈置了一下,然後也不知道迅哥從哪裏弄來了只素細頸瓷瓶,往桌角上啪一摔,瓷瓶子由打這瓶頸的地方齊根斷了。
做完了這一切,剩下的事情就是給焗瓷匠留言了。
陳師傅和迅哥兩個人來到胡桃山鬼市的位置上,果真找到了一面斷牆。
據說這面斷牆原本是山神廟的後牆,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這個山神廟被人給毀了,最後就剩下了這面斷牆。
眾所周知,這胡桃山最出名的是他們的鬼市,而這面牆就是鬼市跟正常市場的界限,由打這面牆旁邊過去,後面的地界就是鬼市的地界。
斷牆後面,白天沒有人,斷牆前面,晚上沒有人。
可是,陳師傅就有個疑問了,既然鬼市白天不開,那為什麼不將市場的範圍拓寬到牆後面去,反正白天又沒有人。
可是,這個疑問沒人能解釋的出來,只是說這是鬼市的一個規矩,對於鬼市來說,規矩大過天,這事兒沒什麼可說的。
不過,陳師傅反正也沒打算趟鬼市,鬼市里魚龍混雜,什麼都有,若是一個不小心,萬貫家財也禁不住破。
前面說了斷牆的來歷,但是當陳師傅和迅哥真正見到這面斷牆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
這面斷牆不過才丈余,可是上面卻貼滿了各種字條,寫什麼的都有,陳師傅識字不多,粗略的看了看,只見上面有求木匠的,有求鐵匠的,反正求什麼都有,甚至還有要買孩子的。
陳師傅看到牆上寫的這些東西,不由得感嘆了一句:「胡桃山市場這麼亂的嗎?」
迅哥也看了牆上的東西,對陳師傅說道:「不,這些東西都是鬼市的東西,也只有鬼市才做這些生意,別的地方找不到的。」
聽了迅哥的解釋,還是不能平復陳師傅的驚訝,這個鬼市難道真的權利這麼大的嗎?
「鬼市買賣孩子這事兒你們都不管嗎?這種事情難道不是你們巡捕房的事情嗎?」陳師傅還是不能理解。
迅哥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的確,外面買賣婦女小孩的是歸我們管,但是一旦跟鬼市扯上了關係,那我們巡捕房就管不着了,這事兒是巡捕房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那……」陳師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如果當時那三個賣鈴鐺的夥計要是跟鬼市里做賣鈴鐺的生意,你們也不管?」
「不管。」
陳師傅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鬼市的規矩已經超越了世俗規則的限制,多問無益。
陳師傅從身上掏出一張紙,從斷牆旁邊的案几上拿起一支筆,遞給迅哥。
陳師傅識字不多,讓迅哥給焗瓷匠留了個字條,說明了是焗瓷瓶子,還留下了他們地址。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曹攸正在部署暗中守在房子附近的人手,準備讓那個焗瓷匠來了就走不了。
準備好這一切,他們就守在房子裏面,等待着焗瓷匠的到來。
按照胡老三所說,只要你留下了找焗瓷匠的字條,焗瓷匠看到了就會自己過來,但是時間不能確定,有可能你留下字條剛到家焗瓷匠就來了,也有可能你晚上都快準備睡覺了才聽到外面有人拍你家門。
這個焗瓷匠神出鬼沒,幾乎不能揣測他的行動。
他們從下午留下字條開始等,一直等到晚飯的點兒都過了也沒見焗瓷匠過來,眾人等的不由得有些煩躁。
「這個焗瓷匠究竟還來不來?」曹攸先有些撐不住了,「老子都快餓死了!」
陳師傅他們都沒有說話,不光是曹攸餓,他們的肚子也都不爭氣的叫了好半天,眼看着時間已經過了睡覺的點兒了,焗瓷匠到底還來不來?
曹攸看向身邊眾人,跟他們說道:「要不我找人去弄點吃的過來吧,受不了了這個。」曹攸臉上的褶子都快擰到一起去了。
「再堅持一下。」陳師傅深吸了一口氣,將肚子撐大,這樣可以暫時緩解飢餓感。
「再堅持一下?」曹攸是真的忍不下去了,「這得堅持到什麼時候?」
說着,曹攸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跟陳師傅他們說:「你們等着,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過來。」
陳師傅剛想阻攔,可是卻晚了一步,只見曹攸走到門口,一把將門拉開,但是就在曹攸將門拉開的一剎那,曹攸愣在了門口。
陳師傅歪了歪頭,看向門外,卻看到門外站了個人。
「是你們找焗瓷匠嗎?」門外那個人身上穿着厚實的深青色斗篷,斗篷將那人的面容整個遮了起來,看上去陰惻惻的。
曹攸愣了一下,將身體側了過來,那意思是讓陳師傅跟他說。
陳師傅看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