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時代,父母把女兒「送」給某個權貴,都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佟府二房覬覦這子狗屁倒灶的事兒,佟鎖心中清楚,雖然很不以為然甚至會用狗屁倒灶這種詞兒,來形容但她也不是很在意。
人往高處走嘛,父母有心,女兒願意,便由着他們折騰了。
可是問題在於,其一佟鎖不能理解幾女共侍一夫其二,她不認為佟二老爺做這事,還會宣揚得滿京城都知道。
如果真的天下皆知到這等程度了,佟大老爺就先把這念頭掐滅了。
除非
這裏面又有佟老太太的手筆。
想着五皇子府的管事媽媽來看老太太,佟鎖覺得,自己的這個念頭很靠譜。
這老太太,難道要自己站隊玩兒?而且站了五皇子?
如今上有太子,下有六皇子,連明德帝也是如日中天,傻子才會在這時候站隊。
不然佟大老爺為什麼要做「純臣」呀!
佟老太太不傻,但她是泥石流。
泥石流再碰上別有心腸的人,畫面特別美。
「有趣,」最終,她喃喃道,「這事情,傳揚得挺廣?」
金掌柜不急着事,反而理了理頭髮。
她本就是嫵媚的女子,如今雖然的是豪門,但因為涉及其本職,所以態度自信而且張揚,着實更添了幾分瀟灑之意。
佟鎖很有耐心地看着她。
「算是吧。」金掌柜終於理好了頭髮,又理好了衣角,才道,「安平公府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意,帝京中都在傳言,你二叔對五皇子的態度,只差沒當街喊女婿了,據孟家的人蠻不高興的,不過礙着令尊令堂,不好什麼。」
「傳言」、「據」兩個詞,也咬得很近。
佟鎖覺得頭疼替佟大老爺和蕭氏頭疼。
這算不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至於九郡公,」金掌柜話鋒一轉,忽然又到了九郡公身上,「聽陛下有意,撮合她與工部尚書季家的庶出三女,不過這個季三姐剛剛沒了姨娘,如今在家裏正鬧着要守孝,不要嫁人呢。」
又是「聽」。
佟鎖皺起了眉頭。
「所以金掌柜查了這幾天,只查到了這些傳聞、據的事情?」她反問道。
金掌柜笑了,顯然很滿意自己賣關子的結果。
「大姐別心急,事情,總要一個一個地。」金掌柜端起了茶杯,悠哉道。
佟鎖不再看她,而是側過頭,依舊看向對面的金銀樓。
只見一個身材豐腴的婦人,帶着個孩子,在店前猶豫打轉。
不一會兒,又有兩個婦人出來,將那豐腴婦人和孩子,接進了店中。
她看着外面,這時才道:「秘密也好,八卦也罷,講究的是快速、獨家、真實,掌柜的既然做這門生意,該知道這個道理。」
金掌柜笑意更深了。
「那五皇子和季三姐暗中一起做生意,這個秘密,佔不佔您的這三樣?」她着,抿了一口茶水,「做的還是雲南的礦產生意呢。」
佟鎖手一滑,下巴差兒摔在桌上。
「姐當心。」子規自後面忙扶了她一下。
「那個季三姐,今年好像十九歲?」佟鎖驚訝道,回頭看了子規一眼。
子規給她京城這些人家的時候,有到過季家。
一門四代為官,四代九個進士,熬過了兩場大亂,都在工部或戶部任上。
不管是先帝還是明德帝,都稱季家是能臣廉吏。
而季三姐雖然是庶女,但卻在京城中有些才名。
只是,沒聽過這位和五皇子有聯繫,而且還做買賣。
子規也很訝異,忙回道:「是,比九郡公大了三歲。」
金掌柜看了一眼子規,這才笑道:
「起來,大姐是因為四年前雲南的案子,所以才會查到金銀樓?」
佟鎖頭不語。
她不會去糾正金掌柜在順序上的事情事實上,她是先在意了金銀樓,才自白隱口中,知道了雲南的案子。
「當年那個案中的礦主,就是季三姐姨娘家的一門遠親。」
「難怪」佟鎖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