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逐流淡淡的瞥了一眼燕回,「你有意見?」
&有」……
心裏憋悶的難受,眼睛也酸澀的厲害,燕迴轉身走了出去。
她怕自己再留在這裏多一秒,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
門外,緣止正站在那裏頌念佛經,目光微垂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降臨世間的佛祖,那麼的慈悲而值得人去信賴。
見到這樣的緣止,燕回再也忍不住,她跑過去抱住緣止的胳膊,將腦袋深深藏進他的懷裏。
有冰涼的液體,如熱油一般浸濕了緣止的胸口,這是緣止第一次見燕回哭,帶着無聲的隱忍和心酸。
緣止沒有問及原因,只是任燕回在那裏靜靜的哭着,他的嘴角合動,一陣靜心安神的梵音從他口中句句念出。
過了好久,燕回才從那種心情里脫身出來,耳邊梵聲陣陣,這位普陀寺的主持方丈即使安慰人,也安慰的很是另類。
&止,你說我能活下來嗎?」
&的。」緣止輕輕應着,仿佛對於他來說這是一件再重要不過的事。
他能活着站在這裏,為的本來就是讓燕回活下去。
余逐流站在門口,看着相擁在一起的兩人又默默退回了門內。
枉他還以為她是因為不高興才出來,原來是出來找心上人膩歪。
余逐流心下一驚,他管這個做什麼,自己真是見鬼了,一遇到這個浮城就有些不正常。
果然,自己選擇在觀禮後離開,是正確的。
丈長的牛角號被人吹響,悠長沉悶的聲響響徹這所曾經寂靜無人的王城,隨着牛角號的吹響,那扇緊緊閉合的城門,也在一點一點敞開……
王城平日是不會被開啟的,即使開啟,尋常百姓也根本不被允許進來。
不過,封王大典是個例外,這一日大祭司會於王城中舉行盛大的祭祀典禮,但凡南域臣民皆可參加,所以,可想而知今日的熱鬧。
但是這些都是次要的,今日的主角是位於祭祀塔上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以及那赤腳走來穿着祭服的兩位女子。
那是她們新的王。
燕回赤着腳走在玄武石砌成的黑色台階上,風揚起她散落的頭髮,拂動她的衣擺,看上去像是在走嘎納紅毯,實則心底只餘下一排省略號。
今天這地究竟是誰掃的,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硌腳的沙子?
可是看到一旁苦止坦然自若的樣子,燕回就又恢復成那個即使面對黑子亂噴,記者責問也面不改色的燕回。
站在一旁觀禮的余逐流,看着那道身影越來越疑惑,即使不想承認,但是這浮城在某些時候看上去與燕回實在太像了。
&戶侯在看什麼。」
晉裴的目光掃過余逐流身後的白髮,他對於余逐流的事多有耳聞,尤其是他用情至深一夜白髮的傳聞,甚至蓋下了他的昔日戰績。
&來時遇見到晉國公,他年紀老邁,卻還在擔憂離家孫兒的安危,自從東陵一別你怕是再沒有回過京都吧,南域雖好,可也莫要忘了家中親人。」
&止一直都很嚮往大燕,等到她封王大典一結束,我們就會乘船返回大燕,回到京都成親。」
晉裴眼角眉梢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萬戶侯到時若是有空,也可過來喝上兩杯喜酒。」
&用了,」晉裴道,「南域之行一結束,我會帶着燕回去西海,從此,再也不會回來。」
晉裴看了看遠處的燕回,又看看余逐流,難道他已經知道燕回還活着了?
可是看當時燕回的樣子有些不像啊。
&我冒昧,燕回她……」
&知道她是大燕的皇后,握也知道她已經身故,更甚者,我最後能帶走的,只有她的牌位,可是在我心裏,她燕回一直都是我余逐流的妻子。」
余逐流看了晉裴一眼,「難道你也要像那些人一樣,阻止我帶走她的牌位?」
晉裴這次是真的驚訝了,原來真可以有人可以用情至此。
隨即他又釋然,如果換作是苦止,恐怕他也會這麼做的吧。
只是他與苦止已經苦盡甘來,而燕回與余逐流的路看上去還很長很長。
祭祀塔前是一片空地,空地上鑄有四根高
211蟲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