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很快來臨,那天沈嘉元正跪在地上刷洗台階,突就見到一抹艷色從遠處傳來。
她放下手上的抹布,急忙跪在台階下向着那抹艷色的方向跪下行禮。
刷洗台階本就是又髒又累的活,唯恐弄髒衣服的宮中貴人,鮮少會走過來。
可是這一次,那雙鑲有碩大南珠的繡鞋毫不避諱的停在沈嘉元面前。
「皇子妃娘娘這裏髒東西多,別弄髒了您的繡鞋。」
原來是皇子妃,沈嘉元對着那雙珍珠履再次行禮,「婢子見過皇子妃娘娘。」
那位皇子妃站在那裏沒有說話,沈嘉元不敢起身只敢一直跪在那裏,垂首看着自己放在髒水裏的手。
指甲縫裏浸滿了髒泥,因為經年累月的泡着髒水,所以手指骨節被水泡的腫大,即使是與面前這雙精緻的繡鞋比起來,自己也像是要卑微到塵埃里的那一個。
「把你的頭抬起來。」就在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她聽到那個皇子妃這樣對着自己說到。
這聲音……
沈嘉元依言抬起臉去,不過她的眼睛還是垂着的,貿然直視貴人,那可是要受剜眼之行的。
那人看清了自己的臉,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了。
沈嘉元跪在那裏,目送那道身影離開,她知道她是誰,那是她曾經最好的朋友祝玉芝。
如今她貴為皇子妃,而自己只是一個庭宮裏刷洗台階的卑微**。
沈嘉元忙完一切的時候,天都已經快要黑了,不過她並不着急仍舊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着。
她今日見了祝玉芝,按照她一貫的性格來看,她定然不會讓自己繼續呆在掖庭宮中。
可是她仍舊小瞧了權勢的力量,因為祝玉芝無意間說了一句:「那小宮女整日跪在地上實在太過可憐,讓她隨着去我的宮裏吧。」
所以掌管整個掖庭宮的姑姑親自前來為她收拾行裝,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可是那姑姑卻是接着收拾行裝往自己的包袱里塞了許多的釵環玉鐲。
「嘉元啊,沒想到你是個好命的,竟然得了四皇子妃的眼,以後得了勢可要經常來看看我們啊。」
可是由一個卑微的掖庭宮女,直接進入皇子妃的宮殿那是不可能的,儘管祝玉芝發了話,可是宮裏的規矩就擺在那裏,尤其她還是一個罪臣之女。
所以她的最終去處是去御花園裏修剪花枝。
比起掖庭宮來,這裏實在好上太多太多。
她每日只需要去將快要衰敗的花朵剪下來,或將多餘的枝葉除掉就可以回到院子裏等着一天過完。
她會將那些採下的花朵泡水,用來浸洗自己雙手,後來覺得這個法子可行,她就多多積攢花朵,用來洗臉沐浴。
時間一天天過去,她的手指開始恢復白嫩,她的臉頰開始恢復艷麗,因為經常碰觸這些東西,就連她的頭髮上都帶着花香。
有太監向她伸出橄欖枝,許諾給她榮華富貴,想要和她做對食。
她從掖庭宮好不容易熬成現在這樣,難道為的就是嫁給一個老太監?
不,她要的遠遠不是這個,她想做的是成為祝玉芝那樣,可以一言掌控他人榮華,一言掌控他人生死的人上人。
這對她原先來說,是有些難得,可是巧的是,她那娼妓母親給了她一張還不錯的臉。
她開始留意那些貴人們前去御花園的時間,也開始留意朝中的動向,她想過的好一些,但是這需要她自己努力。
這一日她正在修煉花枝,忽聽得一陣哭聲從花木之後傳來,聽聲音不像是女子,但是身為男子能靠近御花園的也不多。
她脫掉鞋子,提起裙擺,向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
那是一個少年,看上去與自己差不多大,此時正好似受了天大委屈坐在那裏落淚,豈不是的還踢身旁的花樹出氣。
他穿着一件銀白的常服,雖然沒有什麼太過標誌性的東西,但是沈嘉元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衣角上繡着的暗紋。
那是一隻四爪蛟龍,始元帝的皇子不是太多,可也不少,與自己年紀相當,還在宮裏的就只有五皇子姬朔。
她定了定神,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好機會。
她悄悄的穿上了謝,在
238番外——沈嘉元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