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為糟糕的不是這個,而是皇子妃有了身孕。
不僅姬朔留在自己這的時候越發的少,就連皇子妃也時常派人來找自己的麻煩。
「見過沈側妃。」
來的是皇子妃母親當初帶來的侍女,聽底下的丫鬟說,近日很受姬朔寵愛。
「不知這位妹妹過來有何指教?」
「指教可說不上,只是近日天熱,皇子妃想吃清甜的蓮子,可是這蓮子不僅有一層褐衣,這蓮心也苦的很。」
「所以哪?」
「所以就只能麻煩沈側妃了,這後院池塘的蓮蓬結的不錯,反正沈側妃這裏也空閒的很,不如就去那裏采上一些,剝洗乾淨後裝在碗裏,晚些時候我會來取的。」
沈嘉元看向對方手中,果見其手上捧着一盞瑪瑙做成的海碗。
恐怕就是將後院池塘里的蓮蓬摘盡了,也裝不滿這海碗。
沈嘉元知道這是皇子妃的刁難,可是即使她知道,她也只能笑着接下。
「原來是這事,」沈嘉元接過那碗將之放到一邊,「今個日頭大,我這新得了些香片,不如妹妹在我這裏喝盞茶水再離開。」
那侍女是皇子妃的人,對沈嘉元這麼明顯的拉攏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不過她心裏卻是不屑於這位「側妃」的。
「我可不像沈側妃這麼清閒,皇子妃那裏還有事等着我哪。」
那侍女說着轉身欲走,卻被沈嘉元輕飄飄的一句話給留了下來。
「妹妹難道就沒想過,皇子妃這會倚重妹妹,可一旦皇子妃生下小殿下,不知妹妹到時又會是什麼下場?」
沈嘉元慢悠悠的泡上了一壺茶水,「我尚有一個側妃的身份,都得淪落到剝蓮子的下場,妹妹這無名無份,怕是日後不好過吧。」
被沈嘉元一提,這侍女當即出了一身冷汗,依着皇子妃的性格,怕是不會放過自己這些侍候過五皇子的人。
見對方嚇的臉色蒼白,沈嘉元就知道這魚已經上鈎了。
她將香茗推到那侍女面前。
「不知妹妹現在是否有空坐下來與我喝杯茶水?」
那人下意識的接過,卻又好似燙手般的跳開。
「你以為單單憑藉一句話,就能讓我背叛皇子妃!」
「妹妹怎麼會這麼想,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我曾經的身份想來妹妹也聽過吧,可是我如今卻是這皇子府里的側妃,我知道妹妹與皇子妃娘娘主僕情深,可是這主子雖然只有一個,可是這僕人卻是多的很。」
沈嘉元說着感嘆一聲。
「這人啊要是有時不為自己好好想想,那可真就沒人替你着想了。」
就這會的功夫里,那侍女也想了很多,她定了定神坐在沈嘉元的對面,朝着她恭敬萬分的行了一禮。
「還請沈側妃娘娘好好指教綠蘿。」
沈嘉元的嘴角緩緩勾起,很好,這就是她要的。
是夜,寢殿內皇子妃正享受着綠蘿給她揉捏肩膀。
她閉着眼睛坐在那裏,手掌有意無意的拂過自己的小腹。
她雖然貴為皇子妃,可是因為她如今走了身孕不能侍寢,只能讓自己母親帶來的侍女代勞。
她張開眼睛在自己身旁三人身上掃過。
杜鵑妖嬈,白芷清麗,綠蘿婉約,讓侍女分享自己的夫君,這讓她有些不悅。
可是,所有的大家貴族都是這樣,總好過白白便宜那個賤籍出身的沈側妃去!
最終她屬意的是杜鵑,畢竟杜鵑在這三人里容貌最好。
「杜鵑,去將本妃為殿下準備的蓮子羹給殿下送去。」
「是。」即使掩飾的很好,可杜鵑眼中的喜色還是沒有瞞過綠蘿。
「還是奴婢去吧,」一旁的白芷道,「杜鵑蓄了指甲又新染了丹寇,那蓮子羹還是奴婢去送妥當些。」
白芷不說還好,這一提就連皇子妃也發現了端疑,杜鵑今日豈止是染了丹寇,就連那臉也是讓脂粉裝飾過的。
皇子妃又看向一旁的白芷,白芷今日穿了自己以前賞賜給她的舊衣,現在往那一站,倒顯得比自己還像個大家小姐。
懷了身孕的人本就多思善想,如今一看,只覺心火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