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河有一渡口,來京的商船都會在此上岸登陸,所以人來人往的很是繁華喧囂,可今日這渡口卻有些安靜。
&是來信說今早就到,怎麼現在還沒有露面?」餘燼站在那渡口向外看去,只見金沙河上一片蒼茫水霧。
&人然說了是今日,那今日定然是要到的。」說這話的是荔枝,因為秋狩危險,所以燕回身邊只帶了蝶衣同行,粗略算來她已經大半月沒有見過自家夫人。
也不知她家夫人是不是又瘦了,荔枝踮起腳尖向那渡口不斷眺望,今日河上起了霧,或許夫人真的會晚上一些。
&船來了。」荔枝驚呼一聲,就見兩艘裝滿貨物的大船正穿過這層白茫秋霧而來。
厚重結實的踏板,被放到渡口上,身形高大的男子率先在那踏板上來回走了幾圈,待發現確實結實可靠後,這才返回船上將披着斗篷的女子攙扶而下。
燕回被余逐流鄭重的樣子逗笑了,「這么小心做什麼,我難道還能將這踏板給壓斷了?」
余逐流現在一旁暗自嘀咕,「這不領情的,我這都是為了誰啊,要是別人,爺才懶得搭理哪。」
她這「小聲」的嘀咕,那自然被燕回聽了個清楚,「我領情還不行嗎,傲嬌的萬戶侯,咱們還是快些吧,底下還有人等着咱哪。」
余逐流好似受到褒獎一樣心情大好,可嘴上尢自哼哼,「愛領不領,誰稀罕。」
燕回無奈笑笑,這傢伙,還真是夸兩句就天下第一了?
燕回前腳剛從踏板上走下來,就見荔枝等人正向自己走來,領頭的正是餘墨。
&來了?」餘墨輕輕開口,帶着世家公子特有的溫潤儒雅,仿佛沒有任何事能經得起他半分波瀾。
大約成大事的人,都該如此吧,燕回暗自想到。
&來了。」
餘墨沒有再說什麼,千言萬語也不及此刻燕回站在他的面前。
而燕回卻顯然有些忙碌,「逐流,清點貨單,若是確認無誤就將這些東西通通運回國公府,記住,一塊石子也別給我拉下。」
余逐流自然欣然領命,「放心吧,爺辦事就沒出過差錯。」
燕回說着看向餘墨,「曹府那邊定下日子來了?」
&在兩月後。」
現在是九月末,兩月以後就是十一月了,「既然婚事定在兩月後,那我們這邊也要儘快下聘才是,我從東陵帶了許多東西回來,你回去挑揀一下合適的,一同放入聘禮當中。」
&些小事你做主就好,馬車在那邊,你也做了幾日的船,還是先回府休息一二再說吧。」
被餘墨這一提,燕回只覺身心俱疲,成日在船上晃蕩,她現在看見水就覺得腦中噁心。
看來自己確實得好好睡一覺。
餘墨剛將燕回送上馬車,就被對方拉住了衣袖。
&了,還有一件事我差些忘了,就是這親事定在何處?你是皇上親封的承義候,按理說有自己的候府,是現在就修繕起來,還是等到大婚以後再說?」
餘墨聞言聽得身形一頓,不過這隻持續了剎那,「到時問曹小姐吧,她喜歡那邊多一些,就去那一邊。」
燕回點點頭,這才是好男人啊。
只是那麼含蓄做什麼呀,還「曹小姐」說的輕歌好像不是成為你媳婦一樣。
趕車的劍一還未揚起馬鞭,就見一列禁軍護衛一路奔行而至,規整的在燕回馬車前站成一片。
這陣仗,怎麼看着和捉拿亂臣賊子一樣?
燕回正疑惑,就見一位眉清目秀的內侍從禁衛之後緩步而出。
他手持拂塵,眉眼帶笑,緩緩的走到燕回車前,看那內侍身上穿着的棗紅官服,顯然品階不低。
&人不認得奴才了?」
直到面前這內侍開口,燕回才從腦袋裏挖出一點點印象來,「你是……」
&人不記得奴才也是正常,奴才名叫童心,以前曾受過夫人恩惠。」
那個因為給慶華買藥,而被欺凌的小黃門,如今竟然成了統籌後宮的大總管,這升職速度簡直不能更快。
&來是你。」可他來做什麼?打招呼?
燕回的疑惑,童心自然知道,「夫人莫不是忘了,先前聖上
156大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