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我這話說的有點太過嚇人了,就是老天爺也不敢跟我一般見識了,我這話說完天上就不打雷了,到是淅瀝瀝的小雨下了下來,於是我抬頭看去,不由得冷哼一聲,此時葉綰貞罵了我一句:「不知死活。」
罵完了葉綰貞轉身默默無語走了,我這時候才發覺,這時候根本不是個下雨的時候,這都大冬天了,天上竟然下雨了,說起來也是個奇事了。
不過老天爺想什麼誰又會知道,許是實在下不出來雪,只好下雨了。
歐陽漓見我淋了雨,起身站了起來,只是朝着我這邊走來,抬起手一把油紙傘便出現在了歐陽漓的手裏,輕輕一打油紙傘打開,他走來油紙傘也擋在了我頭上,我抬頭看的時候,周圍已經寒氣逼人,那種大冬天下着雨的寒冷此生我也是頭一遭了。
宗無澤不知道是不是觸景傷情了,還是他真的覺得冷了,在外面不適合他,轉身朝着自己的屋門走去。
軒轅烈站在一邊看着我和歐陽漓發了一會呆,不等我看他轉身朝着葉綰貞那邊走去。
院子裏剩下我和歐陽漓了,他才說:「你這性子,三分的安逸七分的暴戾,好像是火摺子,一點火星也能燒起來。」
聽他說我不由得說:「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何惹我?」
歐陽漓低頭看我,手裏的油紙傘輕輕動了動,好像是磨砂着我的手一樣溫柔,許久他說:「許是我糊塗了。」
糊塗了?
這話聽來是那般的好笑,而我也終於冷靜了下來,許是他那一句糊塗的話,許是這該死的一場冷雨,總之我終於清醒了一點。
接下來我說:「你後悔麼?」
歐陽漓問我:「後悔有用麼?」
我頓覺的我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這話到底是不應該問的,後悔其實也是沒用的,後不後悔又能怎麼樣了。
過了一會,我說有些冷了,便回了自己的屋子,但一回去我就躺在床上發呆起來,雙眼盯着房頂看,一動不動的。
歐陽漓沒走,就留在我身邊陪着我,許是知道我沒什麼事,只不過是有些想半面了,也只是陪着我。
夜裏外面呼嘯着風,我起來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站在門口朝着外面看了起來,陰陽事務所的院子裏面安靜的很,沒什麼可看的,想起我來的那時候,滿院子的鬼,在我背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那種日子是和氣的溫暖,雖然我有些害怕,可是想起那個不懂事的溫小寧,動不動就躲在別人身後,那也是一種甜蜜的回憶。
而此刻,宇文休死了,半面也死了,老頭子小十也都走了,老九也走了,能走的都走,都走了!
看看天有些冷,門外面呼嘯着風,我才邁步走了出去,出門朝着半面家裏那邊看了一眼,走去看看半面家裏一片狼藉,許是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呢。
夜風冷冷的,我披着一件衣服開始收拾,能收拾的都收拾了,半面這裏以前也是有一些鬼寄宿的,不知道是不是打架的時候都給連累了,還是給嚇跑了,此時竟然一隻都沒看到。
收拾的差不多聽見門口有人走來的聲音,聽來是個女人,不用問也想到是怎麼回事了,於是我回頭看了一眼,結果這人果然就是葉綰貞。
看她來了,身後沒跟着軒轅烈,估計是趁着軒轅烈睡着她才出來的。
看到我葉綰貞看了看四周圍,原本她那落寞的臉忽然變得勢氣起來,朝着我問:「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幹什麼?吃飽了撐的?」
我也沒說話,她好歹算是我嫂子,罵我也都是應該的,再說她罵我都是家常便飯,我也不與她計較了。
見我不說話葉綰貞進來了,看了看聲音緩和許多:「睡不着?」
「你也睡不着。」說完我便走了,轉身朝着裏面走去,外面怪冷的,誰願意在外面吹冷風。
以前我最害怕在半面的屋子裏面,總覺得裏面陰氣森森,有什麼不尋常的東西,此時倒是不那麼的害怕了,相反還覺得很親切。
葉綰貞看我進去,她也跟着我進去了。
進門我去半面的床上坐下,葉綰貞也跟着我坐下,屋子裏面沒人氣,就顯得有些冷了,我和葉綰貞扯了扯被子,一邊一個,脫了鞋朝着床裏面縮了縮,葉綰貞看了我一眼:「你要想哭你就哭,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