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上清宗後,他已經好久沒這般安心修煉過,也好久沒這般安心修煉的環境。
當然,這安心環境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皆是他自己一手打造出來的。
開門而出,見到了微微欠身致意的黑牡丹,也見到了山崖旁負手而立背對的留仙宗掌門費長流。
牛有道走了過去,與費長流在山崖邊並肩而立。
費長流回頭看他一眼,心裏納悶,要不是有個趙雄歌,他留仙宗連上清宗都不放在眼裏,如今一個上清宗的棄徒卻能與他一字並肩。
其實他心裏清楚,說並肩都是客氣的,留仙宗現在要仰人家鼻息立足。
時常想起這事,他都暗暗為上清宗搖頭,門中出了這種俊傑居然拋棄了,上清宗自毀根基也!
牛有道偏頭看來,笑道:「費掌門有事?」
費長流:「冰雪閣那邊有動靜了。」
牛有道神色一正,「情況怎樣?」
費長流:「和你說的情況差不多,果然有人搞事,我那邊已經抓了兩個,不過消息還是在冰雪閣傳開了,看來對方不止動用了個別人散播謠言。」
牛有道:「來路搞清了嗎?」
費長流:「審過,抓的兩個人都是燕國境內一個小門派的弟子,他們只知道是奉師門法旨行事,幕後的具體指使者並不清楚。」
牛有道:「抓了兩個嗎?」
費長流點頭:「兩個。」
牛有道淡然道:「留一個備用,扔一個給大禪山的商鋪,就說我說的,邵平波幹的好事,讓他們看着辦!」
費長流意味深長道:「你這樣搞,是要置邵平波於死地啊!」
牛有道呵呵道:「不然呢?他唆使宋家讓你們去大雪山截殺我,難道不是要置我於死地嗎?我需要客氣嗎?」
他當初為何要把大禪山掌門皇烈給招到冰雪閣面對楚安樓?就是等着今天來給大禪山施壓的!
費長流:「我只想知道,冰雪閣那邊雪崩的事是不是真是你乾的?」
後面的黑牡丹聽的提醒吊膽,那見不得光的事她也參與了,一旦事發,後果不堪設想。
牛有道聳聳肩:「怎麼可能?難道你認為我真的會幹這種事?」
費長流:「你的確有這方面的動因,海如月助這邊一臂之力怕不會是沒原因的吧?」
牛有道搖頭道:「你想多了,海如月能出力另有原因,不便多說。再說了,我就算想要赤陽朱果也只能是堂堂正正的去求取,否則誰敢給蕭天振用?找死還差不多!換了是你,你敢嗎?」
這事打死他也不會承認,否則光嚇就能把留仙宗給嚇跑了。
費長流略默,想想也是,緊繃的心弦鬆了口氣,又問:「這事不會有什麼後果吧?」
牛有道笑言:「既然在我的預料之中,能有什麼後果?否則我早就躲起來了,焉敢在此安心修煉。」
費長流臨走時,牛有道不忘再次叮囑一句,「費掌門,別忘了扔一個給大禪山商鋪。」
「不會忘。」費長流抬了下手,沒有回頭,走了,哪能忘,這事挺讓他不安的。
這時,黑牡丹方走近了,低聲道:「道爺,不會出事吧?」
她是清楚的,赤陽朱果的事確是這邊搞的。
牛有道淡然道:「你怕了?」
黑牡丹嘆道:「有點,但做都做了,怕也晚了。」苦笑,還真是玩火,以前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敢做那麼膽大包天的事。
牛有道:「讓圓方過來一趟。」
黑牡丹頷首,迅速離去。
沒多久,圓方來到,他還不知道什麼事,問:「道爺,有事吩咐?」
牛有道嗯了聲,徐徐道:「通知陸聖中,火候到了,可以動手了!另外,讓北州那邊嚴密關注,有什麼消息即刻報來。」
「好!」圓方領命而去。
就在圓方剛走不久,遠處一道人影掠來,過了守衛,直接飛掠向這邊,落在了山崖上。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年紀看似不大,卻滿頭白髮的白遙,一雙冷目冷冷盯着牛有道。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