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風波

    青袍劣馬跟着兩位結識的遊俠兒過了雙龍鎮西門,倒是也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着實是因為齊凌這一身行頭家當不算是顯眼。連幾個坐鎮門口當值的天雷亭弟子都未多看他幾眼。

    和齊凌同行的還有另外兩個在鎮子外小酒館認識的同伴,一看就是煉體武夫的模樣,那個叫張棟的漢子,濃眉大眼,額頭上一道滲人的兩寸刀疤,看上去更加凶神惡煞,另一個看上去就明顯陰柔許多的許良就明顯要文弱了許多,一張血色淡薄的白臉凸顯出好幾分病態。

    城門當值的天雷亭弟子就不由得多看了二人幾眼,不過也並未過多的為難。反正不管是做什麼的,來到這雙龍鎮,是龍就得盤着,是虎也得臥着。

    中土神州不像是古代華夏那般由國家統治,下有百姓商賈,上有普通門派家族,再往上則是稍顯尊崇的修仙家族,修仙門派。不過也並非何處都是如同不治之地,亂象橫生。

    無論百姓商賈,都要向當地門派或者家族上交賦稅。而這些門派家族當然也會象徵性的美其名曰守護百姓。維護治安。同樣也需要向上一級的門派家族上交一定數額的賦稅,中間關係錯綜複雜,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而這雙龍鎮上,天雷亭和李家無疑就是統治階級的存在,收取百姓賦稅,再每年向作為白觀縣唯一一個修仙門派的千雲門上交一定數額,從而大家互相相安無事。同樣,千雲門也還是需要老老實實向所轄河東郡,河內郡,樂陵郡三大郡的開陽宗上交靈石丹藥靈植之類資源。

    說白了就相當於交保護費一般,不交就收拾你,交了保護費,你挨別人收拾了,這收了你保護費的宗門也是看心情出手。例如之前的千雲門遭受草林狼攻擊。雖說開陽宗鞭長莫及或是其他何種原因未能出手,後面這些天過去了還不是連屁都沒放一個。若不是二流修仙世家葉家放出話來要保千雲門十年,雲詩喬這初生牛犢的掌門怕是屁股都還沒坐熱,千雲門就被河東郡內另外幾個末流修仙門派分食一空了。

    進了鎮子,許良張棟二人便和那個劣馬青袍的齊姓男子抱拳告別。兩人心知肚明,自己二人要去做的本就是送命的勾當,又何必牽扯上一個無辜之人。

    三年前,許良還不是一個煉體武士,那會父親還是這雙龍鎮上那個叫「來香」的酒館老闆,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能夠多念書識字,將來能子承父業,把這來香酒館經營下去。


    許良也還算出息,才十八歲時便已經能夠獨擋一面,老頭子最開心的事就是每天喝着半壺黃酒,樂呵的看着兒子來回忙碌的身影。

    那天,天灰濛濛的,可小酒館裏生意確實出奇的好,直到進來了那個李家的公子李逸權,對這個雙龍鎮的頭號紈絝,許良小心翼翼招待着,生怕李大公子一個不開心,就帶人抄了自己這小酒館。

    可便是如履薄冰,一襲錦衣的李公子才喝了一口酒館的招牌雨春液,便大發雷霆,說什麼這哪裏是酒,明明就是馬尿都不如。

    掀翻了桌子,要掌柜的出來給個說法,年輕的許良一時間手足無措,被一巴掌扇倒在地,躲在角落瑟瑟發抖。勞苦半生的老父親顫抖着雙手,還是老道的拿出店裏全部的靈石上前賠罪,誰知那姓李的說什麼打發叫花子,便讓手底下的惡奴拆了酒館,經不住毒打的父親也並未熬過那個冬天。許良恨自己從頭到尾都始終沒有勇氣從桌子底下鑽出來。

    三年了,許良忍辱負重,用盡全部的家底在那個遠離雙龍鎮的地方進入了七劍門,從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苦練道如今的煉體武士。再到後來遇見同門中與自己同樣與李逸權有奪妻之仇的張棟。

    這一次,兩人逃離七劍門,甚至不惜殺害了三個前來攔截的同門,為的就是今天。

    齊凌牽着相依的劣馬,找了家客棧住下。一路行來,他倒也是聽到了不少關於這雙龍鎮李家大公子的紈絝行徑。而對此也就只能是聽聽而已。一路行來,這種紈絝欺壓百姓,武夫以武亂禁的事情,不知見了多少了。

    那和自己同行的許良張棟兩人雖說看起來行事詭異,不過眼下齊凌自己都是各人難掃門前雪。又哪有其他心思去行俠仗義。

    難道因為自己那所謂的行俠仗義,死的人還少嗎?

    簡單吃過飯,齊凌掐訣一指,從儲物袋中取出骨灰盒和香爐,上了三炷香,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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