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魔修更加得意,他已經看出了方言在神魂爭鬥上沒有任何經驗,也沒有手段與他對抗,繼續爭鬥下去的結果只能是被自己吞噬。
想到這裏,這名魔修更是神采飛揚,前面鬥法失敗的屈辱一掃而光,大聲尖笑着追趕方言,還不時譏笑和奚落方言:「道友何必如此慌張,我依然可以幫你繼續修煉,說不定還可以到那更高的境界,到時候名揚天下,豈不快哉。你還是乖乖的留下來吧,保證你不會有任何痛苦。」
方言一邊逃竄一邊暗暗心急,先前他已經被這魔修神魂攻擊過一次,到現在都沒有恢復太多,此時又被他急迫地追趕,神魂漸漸感到有些疲憊不支,元神也出現了虛弱之感。而這魔修此刻卻是好過他很多,對方言是緊追不捨,根本不容方言有絲毫的停歇。
識海中尋常物品帶不進來,方言空有一身的寶物,卻沒有一件可以用在這裏的,得到魂牌就已經是氣運逆天,哪裏還敢奢望得到第二件。方言不由的暗暗叫苦,以前自己為何只把魂牌當作收集魂魄的工具來用,不去認真探尋它在神魂攻擊和防禦上的其他功效呢。
「對呀,煉魔經,怎麼把它給忘記了。」方言突然靈光一閃,立刻就在原地停下,雙手掐訣口中念咒,魂牌立刻從方言的元神手中緩緩升起,在空中不停地盤旋,發出了一圈圈的淡金色光暈,識海中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此刻的魂牌就像是一輪海上升起的驕陽,映照着整個識海都變成了淡淡的金色,光暈如同水中的漣漪,一圈圈地在識海中擴散開來,瞬息間就抵近了這魔修的元神。
看着識海中突兀升起的漫天金光,這魔修忽然感到元神異常難受,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死死地壓制住,而更加讓他驚恐的是,自己元神表面的黑色霧氣正被這金光慢慢融化,體表竟然清晰地感覺到深深的刺痛。
「這是什麼鬼東西?」這魔修此刻已是後悔不迭,好死不死為何招惹此人,才鍊氣中期就有如此逆天的手段,現在好了,只為一件可能對收服魔寵有些作用的法器,就把自己給折進去,這天大的委屈又要找誰去說。
暫且不論這名魔修的憋屈,在識海中漫天落下的金光已經讓他逃無可逃,此時他已經是窮途末路,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了,竟然向方言大聲地求饒。到了這時方言如何還肯放過他,一聲不吭地依舊不停催動魂牌,讓這魔修的元神無處遁形。
事到如今這魔修也是徒喚奈何,不過他還有一件保命之物,本來是不打算在此地使用的,可是現在已是危在旦夕,只好先用上再說,否則命都沒了還留寶物何用。只見這魔修的元神中忽然升起一張古樸的玉符,是一枚乳白色晶瑩剔透的長形玉牌狀符籙,表面不時流動着不知名的符文,散發出柔和的白光。
這枚玉符看起來只有拇指大小,周身散發着白光,這魔修的元神已然無處可逃,此時立刻一閃,遁入到白色玉符之中,而這看起來柔和的乳白色光芒,竟然堪堪抵住了魂牌發出的金光,在方言的識海中一動不動地懸停在半空,任憑方言如何催動也無法控制住,就這樣無所謂地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中。
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方言的預料,而且這魔修的手段也實在太多了些,秘術法器層出不窮,幾次都險些將方言擊殺。而等到方言好不容易滅殺了他的肉身,卻又被他的元神躲在了自己的識海,留下這麼一個窮凶極惡且有手段繁多的對手,在自己最重要的識海中,這讓方言以後都寢食難安。
可是這枚小小的玉符又着實詭異,任憑方言如何催動魂牌,卻根本無法對它產生任何作用,甚至於想要把它移動一下都辦不到,這讓方言無比的鬱悶。這是一顆隨時都能自己身死魂滅的毒瘤,可是方言也一時沒有太好的辦法,為今之計只有讓魂牌將它鎮壓在此,等方言回去之後再想辦法將其除去。
而且現在方言並沒有解除危機,他本人還處在剛才與魔修激鬥的地方,若是此刻外面有妖獸經過,可就成了妖獸的食物了,那可比這魔修的下場還要慘,畢竟他還有一枚玉符可以躲藏,而自己卻沒有那麼好運了。
識海中的異狀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只好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經過這場跌宕起伏的一連串生死之爭,方言已經沒有心思再呆在這裏獵妖了,還是要早些回去想辦法解決識海中的麻煩再說,否則終究是個禍患。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寄魂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