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人才知道在娘家的日子有多舒心和好過,仙容縣主雖然盛裝迎人,可是面上卻有遮不住的愁容和疲憊。
這還不過出嫁了短短兩天而已。
袁嬤嬤心中一凜,快步上前看了樓媽媽一眼,見樓媽媽也是面帶苦笑,便忙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從前覺得袁嬤嬤管人太嚴,可是現在仙容縣主見了她卻覺得有了主心骨,忙忙應是:「世子跟父王吵起來了......」
袁嬤嬤便捲起手咳嗽了一聲,左右略看一眼,見人都退出去了,才輕聲道:「到底是什麼事,您慢慢說。」
新婚燕爾的,臨江王又要離京了,有什麼事這麼大不了,又會在離別之際還要吵起來?
袁嬤嬤很怕是仙容縣主初來乍到又耍了什麼脾氣,惹得臨江王和王妃不喜-----本來長安長公主如今的處境便有些艱難了。
若是仙容縣主這邊再鬧出什麼事來,那長安長公主那裏就要雪上加霜。
仙容縣主有些為難,垂下了頭,半響才嘆了口氣:「是因為公公他.......」她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道:「公公他不知怎的,裁撤了世子的人手......」
說起了楚景行來,仙容縣主的語氣便變得溫和又無奈:「這怎麼行呢?何況還收回了世子的印信,說是京城諸事都不必他憂心......」
連世子印信都被收回去了?!
袁嬤嬤登時悚然動容,立即便問:「可知道是為什麼?無緣無故的,王爺為何要這樣做?」
天下人皆知楚景行是臨江王府世子,臨江王府一系的人更是早就知道,楚景行曾經由梅翰林和夏首輔傳授過學問,他的母親地位也穩固,早已經是被認定的接班人。
如果不是楚景行做了特別過分的事,臨江王是不會這樣特意打他的臉的。
何況是在楚景行剛剛成婚的這個關口。
仙容縣主頓時有些為難,猶豫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的開口:「是因為這次.....四皇子的事......」
袁嬤嬤不是那等無知婦人,她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家中沒有男丁,她便被充當男子教導,這些年又跟着長公主歷練了出來,許多事一點就透。
一聽仙容縣主這麼說,她立即就明白過來了原因,愣了片刻便問:「四皇子的事跟世子有關?」
難道是楚景行故意設局讓四皇子犯了這等重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說不通啊-----臨江王為什麼要因為這樣的事對楚景行生氣?這分明是為了王府着想。
還是說,這裏頭有別的緣故?
說都已經說開了,仙容縣主索性不再遮掩,把整件事都告訴了袁嬤嬤,而後才道:「因為公公覺得世子他犯了忌諱......」
袁嬤嬤便皺起了眉頭。
楚景行不應該這麼急着再次出手的-----上回他設計沈琛的事,在臨江王心裏還沒過去呢。
他現在跑出來挑撥人家兄弟相爭,又表現的如此冷血絕情,一下子算計了楚景盟楚景遷加上四皇子五皇子,可不顯得有些絕情。
她明白過來了,便問:「世子便是因為這個跟王爺生氣了嗎?」
仙容縣主便也忍不住有些怨忿了:「還不止如此......公公他竟然還去信蕭家,讓蕭家把四公子送出來給郡王當伴讀。」
給楚景吾當伴讀?
這態度就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臨江王這麼做,無異於昭告蕭家,讓蕭家以後選對邊站,說楚景行以後不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這對楚景行來說,的確是天大的侮辱了。
怪不得楚景行如此生氣,換做是誰都無法忍受的。
楚景行固然做的不對,可是臨江王這一手也未免太狠了些.......
臨江王妃也是這樣覺得,她哭着問臨江王:「哪怕您說的都有道理,他如今是利慾薰心六親不認了,可是您這樣不給他改正的機會,是不是也未免太絕情了一些?他畢竟是我們的親子啊!」
臨江王面前還放着紙筆,他冷眼看了臨江王妃一眼,淡淡的問:「那你的意思是,我做的錯了?」
臨江王妃向來是害怕這等不動聲色的臨江王的,聞言便哭聲一